nbsp;从她口中得知我昏迷了三天三夜,都是她不假他人之手亲自照顾我。
救命之恩,大于天,而且我……全身都是伤,我想姑娘应该也是喜欢我的吧?我觉得我应该对她负责!
养伤期间,一次外出,我巧获一大块寒铁,拿去融炉,打造出两把匕首,一张大弓。那张弓,我让匠工若有好物,再配上一些,加足重量,才会有威慑力。
我让匠工师傅在两把匕首柄处分别刻上了李与秦二字,就这样也算是我俩的定情信物吧!
由于我担心父亲的安危,养了一段时日的伤,就告别了鸢儿,就又杀了回去。
谁曾想,父亲已经阵亡!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身为人子,不为父报仇,何以安枕?
我不知道鸢儿有了身孕,如果知道,我应该报了父仇,就去找她,最起码给她一个名分。
可是烽烟四起,北方十八州,哪里有净土?
待我转身去找她时,下洛县衙除了满目狼藉,再也找不到她及她全家身影!
这么多年,私下里我也曾派人去找寻她,但终是无果。
当年我投靠在贺拔岳的帐下,岳兄待我不薄,亲如手足。
只是高欢那老贼使用了离间计让候莫陈悦杀害了贺拔兄!
大家都是一同共事的朋友,铁的。岳兄又怎么会对其有防?
我心痛至极!立志要为岳兄报仇!岳兄义薄云天,死之真心可惜!
人已死,军不可无主帅。岳兄手下人才济济,大家就推选资格最老的寇海,然寇兄严辞推拒,声称自己无大才,只有勇而无谋,难担大任。
其次就是赵贵,算是岳兄手下第二老人,但他却一心推举宇文黑獭,我知道黑獭胸有智谋且有心计,且其父与岳兄之父是世交又是姻亲,岳兄对他也是十分地亲厚与信赖。
对于赵贵的提议,大家一呼百应。
而我认为,黑獭功绩平平,担任主帅,实乃缺少说服力,何况贺拔兄还有两位兄长,即便接手,也应该是岳兄的两个哥哥。
于是,我就提议把心中所想提了出来。
大伙也觉得有理,接手一事暂时就搁置了。
我知道,也就是我的这一提义,让黑獭对我心生记恨,在以后的朝堂上,处处扼制我的七寸,让我时时处在尴尬的局面!
那时,贺拔岳的两个兄长,一个在大丞相高欢手下任职,一个担任荆州刺史。
提议之后,我单枪匹马连夜赶往荆州,去请贺拔胜来接任岳兄之位,谁知他竟是犹豫再三,下不了决心,看到他少了岳兄的果敢与气魄,就后悔此行,失望之极,就又动身赶了回来,绕道赶往洛阳一带,希望能与妻儿老母团聚。
谁知我行至汝阳县时,就遭了高欢设下的天罗地网般的埋伏,我一路拼杀,逃到伊阳县境内,又逃进了卧牛山。
那时,我感叹我的生命又陷入一次山穷水尽,再无生还的可能了!
那时候,我不知道是谁对我穷追不舍,一副不抓到我不罢休的架势。
我不想我的弓与鸢儿的定情匕首落入敌人的手中,我就脱去外袍把弓与匕包裹起来,藏于矮灌丛中。
望向四面围剿我的人,我悽然一笑,对方真是能看起我,为了引开敌人,我动用了全身的功力,腾空飞跃而起,飞离了原地,但最终还是因为力竭,又受了伤,被对方抓住。
被抓之后,才知道抓我之人,乃是高欢老贼,他弄清了我此行的原因,竟又不可思议的放了我,也允许我带走妻儿老小。
可是高欢老贼出尔反尔,又以我大儿作为人质,才肯放了我母与妻儿……我这一生,信奉一个忠与一个义,可是……就是忠与义害苦了我这一生,害了我两个大儿的命!也辜负了鸢儿的情!
只可惜我与鸢儿的定情的信物也不见了。后来我去找寻过,竟没有寻到,不知被谁捡去了!”
李虎说了这许多话,略显气力有不足,但却没出现大碍。
梁氏一直在细心观察着自家老头子的神情,以防会有什么突发状况,然而老头子思路清晰地诉说过往那很长一段时间的人生经历,充满了无奈和艰辛。
人生哪里有容易二字!
“既然老爷这样说了,你若是鸢姐姐的后人,那我家老爷打造的那把匕首定当会传于你的娘亲。
你娘亲既然让你为她寻父,定当会把那定情信物作为信证让你带来,那你就把那匕首拿出来让我等看看?”
梅氏待李虎说完,又找存在感似的出来说话。
“我若拿出来,你又该怎么讲?”
林无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让梅氏有点打退堂鼓。
“你若真的能拿出来,我就我就……再也不刁难你了。”
梅氏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
“你的刁难不刁难都不重要,在这座府邸里,你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妾室,举足很轻的。别太把你自己当回事儿,若不是念着你给外公生了两个孩子,我早都把你踢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哪里还能让你在这是指手画脚瞎逼逼?
替代品就是替代品,永远都上不了台面,一副小家子气!
呸!什么玩意儿,我捏住了半张嘴儿都能骂得过你!
这就叫人不论年龄大小,马不轮个子高低,不怯场儿有能力地的人从不依仗谁的势,先以理服人,不服者,再以拳头服之!你若无底线的辱我,待我怒时,必千百倍的还回去!”
林无双说着,便把双手骨骼捏得喀吧喀吧阵阵声响,一副随时要打人的动作。
直把个梅氏吓得花容失色,浑身颤抖又再一次地往李虎怀里钻。
“好了,小双儿,你也别吓她了。说白了,她也是一个无辜的女人!
此番刁难于你,也只不过她是在使个小性子而已,是为了在老夫面前显示她是一个真实的自己,而不是你的外婆,鸢儿的影子!
她的心思,我懂!
不过,小双儿,你这一身血性,外公喜欢!真的喜欢!”
李虎没有再推开梅氏,用手轻轻地抚摸她的背,“梅氏,且莫生事了。我这一生经历了生生死死,又死死生生,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时日好活,你我也算是夫妻一场,我这猝然病倒了八年多,难道我们不该珍惜这眼前的时光吗?
为何要钻死角出难题?
难道你没感觉出,我今日不同于寻常时候吗?
平日里我能有这样的精气神与你们耗着吗?
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这都是小双儿的功劳,她给我喝了神奇的药水,才使得我才有了这么长时间的精力,说了这许多的话语。
梅氏,你还有什么理由怀疑她?
凭直觉,我说她是,她就是我的亲外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