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晨的宅子,客厅很大,布置简略,既空又旷。
安坐圈椅上的罗丛柏,冲着师弟喝出的话,铿锵有力,回声在这冷硬的客厅里,刺的令人打颤。
不过,师兄弟俩个私底下闹惯了,田晨不怕师兄的冷脸冷眼冷语,嘻嘻笑了声,“急什么。”
罗丛柏放下杯子,冷笑道:“我不急,只是,你知道的,我可没那耐性听你说些没用的话。”
田晨见自己这套,在师哥面前没用,也不泄气,带着笑地,吓他道:“师兄,我表哥正和邵小姐议亲呢,……”
“什么!”这会子,不用田晨故意言语不详了,罗丛柏心急的,当即打断了师弟的话。
见师哥总算是变了脸,田晨倒是真心替他急道:“是这话,乔家你知道吧,我那表哥乔沁可是德国留学归来的高级知识分子,这事怕是能……”
田晨‘怕是能成’这话没说完,可不妨碍罗丛柏听懂了。
听懂了的罗丛柏,呼吸一窒,他不得不说,邵家老夫人待瞒姑也算是真用心了。
乔家那位少爷,他听自家师弟提过,还见过。对于大家闺秀来说,乔少爷这样的,确实是最佳的夫婿人选。
可他的瞒姑,必定不会喜欢。
罗丛柏知道,即使没有他的出现,他的瞒姑也不会喜欢这样标准的大家子弟。
瞒姑有个自由狡黠的灵魂,如何能受得了那些或大男子主义,或纨绔的公子哥们。
他的瞒姑得过着随心所欲的日子,有自己宠着疼着,一辈子,两辈子,许许多多的日子。
他心里这么想着,人看着就冷峻了起来,眼神也锐利的叫人不敢直视。
田晨见自家师兄听了自己的话,眼看着整个人就不好了,心里一酸,倒是心疼起来了。
他忙拍了师兄的肩膀,和缓道:“你别急,这事还没定,我表哥好似并没一定要定下邵小姐的意思,回头我帮着再探探。”
罗丛柏心头乱得很,并没因为师弟的话,而安稳半分,只胡乱点头道:“嗯,这事你记心上,师哥这里先谢了。”
说完,他再留不住了,直接对师弟道:“我先走了,回头有什么事,我们再联系。”
田晨见他一脸的凝重,知道他不单是为了邵小姐的事烦难,便也不强着要同行,只交代道:“外头的尾巴不一定走了,你出去后小心些。”
罗丛柏心性坚韧,这会子虽还烦乱,可正事上清明得很,嗯了声,“放心,我有数。”
“有数就好。”说完,田晨还是不放心,遂,起身道:“我这里有处偏门,等闲人看不出。走,我送你。”
田家这处宅子临近运河,算是比较偏僻的了。
罗丛柏本待说不必,可想想自己今儿的大意,还是老实点头,道:“好吧。”
师弟兄俩个一前一后,都有些心事地往偏门走去。
那边跟丢了人的调查科办事员,正接受着大黄严厉的审问。
调查科行动队,队长室。
“怎么回事?这么近的距离都没能跟住,你们是吃干饭的。”大黄很是气恼地喝道。
跟踪的人也是老手,可对方比之自己更是神出鬼没。且,当时的情况,也容不得他们如在别处般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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