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乱了好。”苏幕遮动也不动,“省的日后官营时再去收拾他们。”
叶秋荻问他:“你准备怎么收拾太湖这个乱摊子?”
“擒贼先擒王,这个不着急。”苏幕遮说。
漱玉把头发用金色丝带束住,“怎么不着急,儒林盛会在八月可就要召开了。”
“放心,不足一月我就能摆平。”苏幕遮自信满满。
这时牛车停下来,是龙门客栈到了。
龙门客栈处于官道旁的树林内,树影斑驳洒在屋檐上,一旗杆竖在中央,杆上“龙门客栈”四个字随旗幡迎风招展。
苏幕遮将漱玉扶下车,拉着她们两个刚走近客栈,就见龙门客栈门口上演着一出好戏。
“你给我出来!”一袒胸的大汉举着刀,对客栈内的人喊。
“我就不出去。”客栈内的人得意道。
“你出不出来?”
“我就不出去!”
这也算是龙门客栈一景了。
他们绕过这汉子,进了客栈,“嗬,”苏幕遮惊道,“这么多人?”
他扫了一眼后才不太吃惊,人虽多却是两拨人,一拨是白汗衫的盐帮贩子,一拨是被追杀的齐家盐帮。
其中便有苏幕遮方才鞭打过的。他们凑在同一张桌子上,睁大了眼睛瞪着三个齐家盐帮贩子。
对方还以颜色,气氛剑拔弩张,滑稽的是他们屁股都不敢落凳子。
“还有位熟人。”叶秋荻道。
苏幕遮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建康有过一面之缘的衣血流,正虎视眈眈盯着坐在她对面的一对母子。
那母亲白发苍苍,年龄已经很大了,用饭颤颤巍巍的。儿子也已四十多,身上全是木屑与污迹。
苏幕遮走过去时见衣血流胳膊包扎着,揶揄道:“堂堂血衣侯传人居然也会受伤,谁干的!”
全身木屑的汉子缩了缩身子。
“说出来让我等佩服一下。”苏幕遮笑道。
衣血流回头见是苏幕遮,不悦道:“莫忘了,你练的也是血衣刀法。”
言下之意是莫幸灾乐祸,你也是在嘲弄自己。
苏幕遮无言以对。
客栈内唯有这张桌子能容下三人,苏幕遮侍候着两位坐在后,向母子告罪一声坐在他们身边。
衣血流有些不自在,叶秋荻扫了她一眼,问:“杀过刀呢?”
“关你何事?”衣血流不高兴的说。
叶秋荻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牌子放在桌子上,牌子平平无奇,上刻一个“木”字,“在龙门客栈内我也能打你哦。”
衣血流冷冷吐出两个字:“丢了。”
“丢哪儿了?”
衣血流又闭嘴,叶秋荻得意洋洋的晃了晃牌子。
“你狠!”衣血流寒着脸,“仙宝阁!”
“仙宝阁?”叶秋荻与苏幕遮对视一眼,“你去仙宝阁找什么?”
衣血流不再答了。
“或许你不知,本王此去,吴郡乡侯的家肯定要被抄的。”苏幕遮笑道。
他这话是空穴来风,因为水龙王的信笺中有不少反信出自齐季伦之手、这些证据足以让齐季伦灭族了,遑论抄家。
衣血流嗫嚅数次,方道:“《空山新雨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