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侯咽下口水,嘴唇干涩,用自己也不曾听过的声音道:“你……是人还是鬼?”
“自然是人咯。”叶秋荻轻笑,道:“你轻功不错,已经有那两个老鬼六七分本事了,怪不得能不惊动前面药王谷的弟子。”
远处已经有了动静,朱侯心下一沉,再不言语,将天子剑抽出,踏前一步,向叶秋荻直刺而去。
叶秋荻也不躲开,手中竹节鞭徐徐缓缓前递,就当朱侯以为自己的剑将先得手的时候,犹如朋友间搭肩般的人随意,叶秋荻的竹节鞭擦着肩膀贴在了朱侯左侧脖颈上。
轻轻一拨,朱侯脖子不由地一歪,重心顿失,长剑也刺了个空。竹节鞭再压住朱侯后脖颈,“啪啪”两下,一股重力推着朱侯整个身子由屋顶翻落下来,迎面跌在地面上。
朱侯挣扎的要起,忽见一只大虫将脑袋凑在了自己脖颈处。
叶秋荻站在屋顶上道:“告诉洛危楼,他手下的偷儿我扣下了,想要人,亲自来。”
不知何时站在院子里的东篱拱手应是,然后让人将天子剑取了,把朱侯关在了前院柴房里。
叶秋荻飘落下屋顶,挥了挥手中的竹节鞭,道:“的确是把不错的武器,用来教训苏小子正合适。”递给小青衣,又问:“他们前去诊治的是战死在汝阴郡的辅国将军的女儿?”
“正是。”笺花在一旁回答。
“他的遗孀白云书当时听闻敌至,举措自若,拿刀出门杀敌数人,领着家奴且战且退,连燕云军也奈何不得,远比她丈夫厉害的很。”叶秋荻神往道:“如此巾帼英雄,令人敬佩,明日我等也去看看吧。”
“嘻嘻,小姐是迫不及待想见王爷了吧?”小青衣心直口快。
“哎呦。”小青衣脑子一歪,不满地嘟起了嘴,却是丫髻被叶秋荻拉着,向荻花宫旁边的寝宫去了。
“往常你早睡了,今日怎么还是这般有精神?”叶秋荻声音远远传来。
“哎呀。”小青衣又抱怨了,“小姐,你不知道,王爷晚上一直不睡觉,奴怕他独自待着难受,因此陪他,逐渐习惯了。”
“是吗?”
“恩恩。”小青衣点头如小鸡啄米,“奴还帮你盯着他哩,免得他沾花惹草,乐不思蜀,上次去西楼,奴也跟着去了,他规矩的很。”
“这乱七八糟的都谁教你的?”叶秋荻“咯咯”笑了。
“奴自己悟出来的。”小青衣眼睛骨碌一转,一本正经的道。
嗯,让小姐高兴的都是绿珠自己悟出来的,坏的都是冷面笺花教唆奴的。
……
凤栖梧与半夏、薏米等人忙到很晚。
里院没消息,卫书、卫司空父子也不敢歇息。他们二人不歇,苏幕遮时常夜不能寐,自然也不会去歇息了。他坐在堂上,心里关心着里面诊治结果,与同样好奇结果的公羊子高、周丝桐二人继续坐而论道清谈,反而越谈精神。
直到晨光熹微,凤栖梧等人出来了时,见苏幕遮依旧正抖擞的与萎靡的公羊先生侃侃而谈,漱玉在一旁正无奈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