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荼看着他认同的点头:“自然是不行的,若我真是侯氏派来的细作也就罢了,可我也不是,这就是天大的误会,把我当细作一样提防和算计,我这可冤死了。督刻何其重要,万一出个什么岔子,那就是第一个被摘脑袋的……”
牛四越听越糊涂,打断他的话道:“掌柜的,说了这半天,敢情是让你督刻国策?”
白荼眨了眨眼,“怎的,我说的不清楚?”
“清楚清楚,啸天叔,原来是误会,虚惊一场虚惊一场。”牛四拉着啸天的袖子,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啸天也松了口气,只要不是人出事就好,至于这督刻一事……他困惑道:“若一开始就怀疑,何必大费周章?”毕竟擅闯王府就足以死罪了。
“我也想到这点。”白荼咂嘴道:“按理我的身世清白,凉王府一查便知,可若非还在怀疑于我,又何必整这些劳什子?我估摸着,凉王府误以为我是侯氏的人,想利用我来顺藤摸瓜。”总不至于真像那位王爷说的“欣赏”他的才干吧。
啸天和牛四一副恍然,牛四想了想,后知后觉的惊道:“可咱们跟太后毫无干系啊?”
白荼弯曲二指就要作打,牛四赶紧抱住脑袋喊:“掌柜的别打。”
白荼作势比划了两下,又放下手来正色道:“与侯氏是无关,可黑明坊一直与布政使司有合贾,你们可别忘了布政使姓什么,凉王府应当是查到我们与侯氏的这层关系而误会了。”
“那现在怎么办?”啸天追问道。
白荼依次看过牛四啸天和毛遂,最后一副下定决心的口吻道:“凉王意已决,明日我是非入王府不可,可我不能留在王府,你们就当我任性这一次……”
“去了王府然后把整个黑明坊丢给我,你就坐等银子入库?想都别想。”毛遂白了一眼,起身,“我去叫老关。”
“我去我去。”牛四跳起来,“怎么能让毛先生跑腿呢。”说着将毛遂往屋里推,自己跑了出去。
没多大会儿,老关和牛四就过来了,老关手里还拿着一本册子,递给白荼道:“正好冤实录已经刻好上册,掌柜的给看看,如何?”
白荼翻了翻,满意的点头:“关伯伯的手艺自然是没话说的。”他放下册子,面上严肃起来:“既然都在,那我就直说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很快就入了夜,家家灯火起,路人已归家,黑明坊后门却出现了一辆马车,从马车上走下一人,却是秦保。
秦保手里捧着一个木匣子,里面装的是三百名工匠名册,下午刻工比试结束后,就已经定好了人。
其实本来是要三日后公布名次,可王爷却说明日一早公布,还让他将名册给白荼送一份来,因为明日起白荼将入住凉王府,负责国策督刻一事。
这就是王爷晌午找白荼说的事,秦保事先并不知情,得知后,更是惊讶非常,刻印国策何等重要,却交给这么个小儿?虽然他承认白荼机敏过人,可依旧觉得王爷此举过于草率。
可秦保也不敢质疑王爷的决定,故而立即命人摘抄了一份名册,又怕中途出什么岔子,便亲自将名册送过来。
“咚咚咚……”小厮上前叩门,不一会儿,一老者出来应门。
“掌柜的说今夜有贵客要来,果真是来了。”老关笑呵呵的将秦保请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