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回去,便听见一道宛如十二月飘雪的凉到彻骨的声线,“怎么,临北太子是闲得很了?”
南宫凉看见顾君,就像看见另一个瘟神一样,抚了抚额,叹了口气。
她只是想出来休息休息,怎么这么难!
顾君看着那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淡笑道,“棠宸公子,看来今日只能谈到这里了,本太子说的话,你可要好好掂量掂量。”
说完便转身看向轩辕枫,“东兴太子,本太子偶遇棠宸公子,闲聊几句,怎么……”
顾君眼神不断在南宫凉和轩辕枫之间瞟,有点暧昧,但在南宫凉看来,单纯就是欠扁。
轩辕枫冷笑了几声,“滚。”
顾君一怔,仰头笑了几声,“好,本太子便不打扰了。”
说罢,便轻功一跃,飞了好远。
天色近黄昏,即便天色渐沉,南宫凉仍能感受到轩辕枫眼底的怒意。
南宫凉忽然有点抓不着头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怎么了,你部署完了……”
还没说完话,轩辕枫三步并作两步走近,周身煞气逼人节节后退,轩辕枫一手揽住南宫凉的腰肢,一手抬起南宫凉的下巴,倾身吻了下去,将南宫凉的话拦在口中。
“唔……”南宫凉骤然瞪大了双眼,有点不知道怎么平息他的无名火。
轩辕枫趁南宫凉惊讶的瞬间,一个旋身将南宫凉抵在树上,狠狠地索取……
南宫凉身子在轩辕枫的撩拨下渐渐瘫软,大脑一片空白,本能的运功抵抗,却找不到着力点,打出来的拳也软绵绵的落在轩辕枫的胸膛上。
两人的实力相当,一时之间,两人便以极其暧昧的姿势保持了许久。
直到周遭的暗卫们下巴都掉在地上的声音接踵而至,轩辕枫才放开喘息不及的她。
暗卫们抹了一把同情泪,本来听说自家主子是个断袖还不信,总是和那些造谣的人辩驳上几句,现在看来,不用了。
南宫凉脑子突然有点乱,任由轩辕枫搂在怀里忘了挣开。
轩辕枫放开对她腰肢的钳制,双手撑在南宫凉脸庞的两侧,很明显,他并没有消气。
本来腰板极直的南宫凉倒是有点心虚了,咽了口口水,问道,“怎么了……”
“太子妃,你要是再跟别的阿猫阿狗幽会,本宫不介意现在就让你知道你是谁的女人。”轩辕枫凉薄的声线中带着巨大的怒意。
许是从小就不讨父母喜欢,也就导致了他看到身旁烛火般温暖就想抓住。
也是因为在感情方面很空缺,所以在感情上也很偏执,认准的人就会拼尽全力去守护,正因为如此,轩辕枫才会将华家收入麾下而丝毫不芥蒂,而事实证明,他也的确有这个本事,
“我……我,谁幽会了?恰巧碰上的好不好。”南宫凉略有无语的反驳。
一时脑抽,都忘记反驳“太子妃”这个名词。
轩辕枫考虑到周围的暗卫还在,也知道自己反应有点过激了,轻咳了几声,整了整衣襟,凉凉道,“都和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说临北皇身体不太好,请我有机会去看看。”南宫凉老实回答。
“呵呵……”轩辕枫笑的不明所以。
南宫凉向来不怕事,可听见这阴测测的笑声,还是不争气的抖了一抖,尽量用最正常的语气道,“怎么?”
轩辕枫转过头来看着她,阴测测的问道,“怎么?你说怎么?差点拐带本太子的女人,还想请人去救人,想得美了还。”
“话不能这么说……”南宫凉答道。
她还是挺想去借机临北再摸摸虚实的。
“你答应他了?”轩辕枫怒目而视。
“也不算答应,反正临北皇又翻不出什么风浪,这样咱手里也有些许筹码。”南宫凉解释道。
轩辕枫想想也是,便点头答应了,一把揽了南宫凉的肩,嘴贱道,“有个女诸葛真是方便。”
“把你蹄子拿开,要不然我让他从中间断开。”南宫凉目视前方头也不回道。
轩辕枫悻悻的拿开手,看着因为黄昏将至而染成红色的天边,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部署出问题了吗?”南宫凉关切道。
“那倒没有。”轩辕枫笑着说。
“那怎么了?”
“没怎么,”轩辕枫一脸愁容的说,突地精光一闪,问道,“你可是西宁人?”
“是啊。”南宫凉淡淡答道。
“你可知道南宫凉?”轩辕枫又问道。
南宫凉心下微震,想了想自己好像没露出什么破绽,便淡淡道,“谁能不知道南宫凉啊。”
“你可见过?”轩辕枫问道。
废话,当然见过,本宫就站在你面前呢。
“怎么可能,南安摄政公主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连寥寥几次露面都是遮着面纱的,怎么可能见过?”南宫凉从容的答道。
“不是听说前些年南安皇请过神医门的人吗。”
“恩,是有这么回事,但我只见过南安皇,没见过南宫凉。”南宫凉答道。
“嗯。”轩辕枫点了点头。
“怎么了?”这么一来,南宫凉倒有些不安了。
“没什么,就是前些日子,南安的探子来报,说是南宫凉回朝整顿了荣家,收拾了南宫和升,这样的雷霆手段,本宫也自愧不如。”轩辕枫感叹道。
“看来,这摄政公主是殿下的劲敌了?”南宫凉调笑道。
“早晚是要争天下的,还是得提前了解了解,要不然就被动挨打了。”
“摄政公主虽强势,殿下也不赖,何必妄自菲薄呢。”南宫凉调笑道。
“唉,她这样没个人影,也没法查到她的踪迹,摸不清底细和秉性,总是不安。”轩辕枫笑着说。
南宫凉咬了咬唇,心头满是苦涩。
她不想骗他,可一步一步走来,自己都有点彷徨无措了,能怎么办?
他现在不知道自己就是南宫凉,就这么防着她,那将来他要是知道了,该有多恨她?
欺骗,隐瞒,躲藏……
突然很想和他坦白,但还是生生憋住了。
残阳如血,天边有飞鸟归巢,无风的初夏竟有些许发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