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缄默了,因为,她南宫凉配得上这座无双宫殿。
南宫凉负手站在高台上,一言不发,思量着这些往事。
其实,当初父皇建这座宫殿的时候,她是知道的,当时只是嗤之以鼻,却不想,是建给她的。
其实,对于这个父皇,她既有亲情,也有怨恨。
两相交织之间,她只能愤然离开。
南安这座皇城,她很不喜欢,因为,这里埋着她年幼时期的伤痛。其实有时候她也很迷茫,有一句话轩辕枫说的很对。
她是个女人,仅此而已。
她也想要人去爱护和呵护,有人能时时刻刻保护着她,就像舅舅宠着舅母一般。
舅母去世的那时候,舅舅没有很大的情绪,因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舅舅对舅母,一直是平平淡淡的。
当时就连她,也只以为舅舅对舅母,也就那样。
可舅舅为此拒不上朝,罢朝了一个多月,一直将自己关在舅母的寝殿里,任谁敲门都不开,还是江山江水将门打开,将舅舅接了出来。
那时候,舅舅都快邋遢的不像个人,更匡仑是有个帝王的模样。满眼的红血丝,脸上是未干的水渍,头上本应乌黑的头发,生出了无数的白发。眼神发痴,像是呆滞住了一样。
那时,不知怎么的,记忆的匣子忽然开了,那些过往的记忆像是洪水一般滚滚而来。
她忽的就想起,儿时去西宁皇宫做客,和两个哥哥捉迷藏,她躲在树后,看见了在凉亭里坐着的舅舅和舅母。
她看到,舅母坐在舅舅的腿上,眉眼弯弯的看着舅舅,亲昵的搂着舅舅的脖颈,轻轻地唤着舅舅的名讳。
那时她并没有很奇怪,因为母妃和父皇,也是如此。
可渐渐的渐渐的,她才知道,舅舅对舅母的平平淡淡,是爱极了舅母,不愿意因着他过分的宠爱,而伤到她。
帝王的心思,最难猜,因为帝王难做,举步维艰。
帝王的深情似海,与人言说者,不过一二。
她想,像舅母那般,便是最好了吧。
后来,她也遇到了她的最好。此刻,秋意潇潇,风儿阵阵吹,她很想知道,那是不是她的良人。
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剧中人。
秋风吹,黄叶满地,满眼的金黄晃得人眼前一亮,南宫凉故意没让人打扫的很干净,偶尔有宫女走过,踩下去很是漂亮。
她记得多年前,也是秋天,年轻的茵妃娘娘和南安皇牵手在秋叶上漫步,此刻却甚是凄凉。
罢了,往事,都这么随风散了吧。
她突地就想起了还在皇城里的那个人,一时兴起,便命人在满是海棠树的龙凤双阁里,种上了几棵梨树。
吩咐完,她忽的勾起了唇角。想必,明年开花,一定很是漂亮。
“公主殿下,陛下为您办了个洗尘宴,请您去一叙。”明熙匆匆地来报。
许久,南宫凉才凉凉的开口,“不去。”
“主子,您当真不去?”明熙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南宫凉拇指在食指上摩擦着,没有回头,亦没有再说什么。
明熙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
明熙离开的脚步声越来越小,南宫凉眼神越来越深邃。
她自然之道,这场洗尘宴的意义。
一年前,父皇想要继续追封母妃为后,因为只有正妻,百年之后,才能同葬,却是被她果断的拒绝了。
她当时只说了一句话,就像一把利刃,插向了父皇的胸膛,“母妃生前已经很不幸了,你就不要让她死后还要天天对着一个不想见的人了。”
那一天,她走了,他喷出了一大口鲜血,她清楚地看到,那个年迈的男人眼底的绝望。可那又怎么样,她就是要让他知道,她,母妃唯一的孩子,绝不会原谅他。
后来,太医说,救不回来了,哀莫过大于心死,心死了,人也救不会来。
她才匆匆地派人去请神医门少主,再以神医门少主的身份给他看病。
终于,活下来了,但身体,也已经垮了。
她想,那一次,她是真的伤到他了。
就像母妃的死一般,让他头上生满了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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