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五脏六腑会不会咳出来。
“不过听说太子一见到他就哭。”兰七补了一句。
“可是过于严厉,打手板心。”兰七嫂问。
“那应该不致于,那可是太子啊。”兰七摇摇头,又开始说起郕王。
郕王父亲李从征本是当今皇室的家臣,皇帝还是王子的时候,便和这个李从征南征百战。一次战役中,当今皇帝深陷囹圄,李从征将自己的马给了皇帝,自己只身引开了追军。皇帝的命总算保住了,后面派人去找李从征,被发现时,头早就被割走邀功去了,而身上插满箭镞,一共101根,血肉难辨,也只能从腰间的一块铁制铭牌确认了身份。
李从征留下了两个孩子,一个是郕王李元佐,一个是玉容郡主李秋水。他们的亲生母亲悲伤过度,早早去世。皇帝怜惜这两个孩子,刚好也都姓李,便把郕王和玉容郡主当成皇室成员一般教养。
兰七谈兴渐起,酒兴更是大发,又自斟了一杯,兰七嫂忙将酒壶放到了丫鬟的托盘手中,示意她带下去。
“沙场父子兵,皇帝手把手带郕王,郕王呢,又手把手带出了萧琰。战场上这三人一贯是身先士卒,永不知退,到底是国风传承。可看看我们兰家,一个个文不能武不行,偏偏都喜欢做点生意,图个富贵。”
“这不挺好,一家人衣食无忧。”兰七嫂道。
“哎,这乱世,还是要有能打仗的,光有钱不行啊,不行。有了郕王和萧琰,唐国何其幸哉。”
听着兰七杂七杂八的叙述,我感觉有些羞愧。
“萧琰就不必说了,家境一般,靠自己的努力也是应该。郕王含着金钥匙出生,还是这般上进。”我们这种纨绔只能望而兴叹了,当然这句话我没有说出来。
“家境一般?他家两世将军,三世宰相,他不想躺在祖宗功劳簿上面,所以自己科举,自己提刀上战场博功名。”
我听了不禁吐吐舌头,果然是唐国的贵族,想我们瀛洲那些贵族,貌似没这种冲劲。靠着祖宗,在父母膝下承欢任性,于国无用。
“到底是人才,想我们越国不就少了这样的人才。”兰七继续道。
“哪有,七哥,越国的生意做得天下皆知呢。”
“举国上下,都是经营的风气。剩下的一些跑去从政,都是不堪重用之才,国家如何不亡。当年大哥一心让我走仕途,可我觉得案牍劳形,两袖清风,哪有美酒玉馔,豪掷千金快活。大哥说一国总要些人才来治国,我还不服气,认为只要顾好家,照顾好妻儿老小便好了,管那么多。大哥要去都城做官,父亲母亲都哭着不让他去,所以他也一直在瀛洲。如今想来我竟是错了。”越说越伤感,转眼提到了我,提到我的时候自然是我的婚事,虽然新郎天知道在哪个旮旯角落。
“要是没有战乱,我们木樨都嫁人了吧。”
“我还小”我急忙找我的挡箭牌——明润,准备佯装继续给他喂鱼肉,没想到他早就离开饭桌去一旁独自玩去了。
“不小了,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大侄子明泽都会爬了。”兰七嫂子笑了,八岁的明泽正襟危坐,像极了他的伯伯兰亭榉大人。为了避免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我借口带小侄子明润出去玩,悄悄溜下了饭桌。
“这个木樨竟然还会害羞?”
“七哥,你也是,姑娘家提到婚事总是不好意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