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震惊穆绍辙看在眼里,他不过淡淡瞄了一眼,便颇觉没意思,恍若不经意般,他将视线落在左侧的马车,眼中慢慢带上了几分深思。
京防师的人来得极快,不到半刻钟,一行人便已到了穆绍辙和风逸晨的面前,领头的杨毅,挥挥手让众人停下,然后平视着勉强与他是熟人的风逸晨,再看看旁边沉默不言的穆质子,不由的想喟叹一句。
这风国三皇子一定是脑子抽了,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跑到央国来,你要说来就来了,若能告知陛下一声,就算再不情愿,陛下也会以礼相待,可他非要偷偷摸摸的来这也就罢了,偏偏每每他过来,就要和穆质子斗上一番,还每次都以入京防师的大牢为终结,这不是觉得风国城池多到没处挪,要不就是人傻了没药医。
他轻轻咳了了一声,倒也不敢对风逸晨多不尊敬,毕竟,他得了穆质子属下的口令匆匆过来,派去上报圣上的人还未曾带了圣谕过来。“三皇子,请”
只是再尊敬,他的眼中也多少带上了几分轻视的意味,风逸晨看在眼里,心里不由的就冷哼了一声,他看了穆绍辙一眼,意味深长的道“穆皇子,回见。”
回见?他这话里带着深意,穆绍辙扭头看了他一眼,冷静的转身走了。
人群里,撑着下巴吃着烧鸭的严御看了看身边的阿宝,也跟着意味深长的道“看来京防师那边大概要出什么幺蛾子了,风逸晨这礼,这怕送的正和他自己的心意”
这话不就是说风三皇子是故意进牢里的吗?阿宝不蠢,可也不能理解为何有人会这般*屏蔽的关键字*自己,“听说那牢里可贼脏了,风三皇子不是最爱干净的吗?”
“谁知道呢”严御笑笑并不解释,将手中啃完的烧鸭包在纸里,掏出袖中的手绢漫不经心的擦了擦手,再将纸包准确无误的往阿宝怀里一丢,纸包稳稳当当落在阿宝怀里“瞧瞧”他指指正在往街角走的穆绍辙“严大爷我只管我该管的,不像那个人,揣着明白装糊涂,还事事非要掺上一脚”
“少爷是不喜欢穆质子吗?”阿宝若有所思。
“呆子”严御轻轻拍了拍他的头,不明白他的脑回路是怎么绕的,无奈摇头“你家少爷我只是可怜那风三皇子,只怕又在为他人作嫁妆。”
为他人作嫁妆?
阿宝不懂,但看着穆绍辙渐行渐远的身影,又觉得自己似乎懂了“那穆质子……”
“走了”严御笑着打断他的话“咱们做生意的,只管跑腿,其他的,可啥都不懂”他扬唇一笑,袖中扇飞出,潇洒的摇了摇,颇为可惜的叹道“早知道来早一些了,虽说那蒋茗玉人坏,可那张脸,应该还是能看的,可惜了,可惜了”
在一连串的可惜中,严御朝着与穆绍辙相反的方向慢慢离去。
拐角处,一个人不知何时斜靠在树上,他的目光,幽幽落在严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