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箭的人是契阔,部位是大腿。
这样一来,他就暴露了行踪。
西游王命弓箭手停下,命人去捉那支会自行行走的箭。
却没想到那箭忽然飞出去老远,凭空再飙出一股鲜血之后,就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原来是兰台根据经验和医学知识快速判断出,这一箭射到了肌肉里但并未伤及血管动脉,这样的箭是可以立即拔出来的,拔了就不会暴露行迹了。
反之,要是伤到重要血管就不能拔了。箭卡在里面还能减缓失血速度,一旦拔出来,血就止不住了。
拔出之前,兰台是看到翠鸟张了张嘴,嘴里含着几片止血的药草,便心领神会了。
怪不得刚才翠鸟一声都没叫呢,一叫,带的药草就掉下来了。
趁西游王等人胆战心惊不明情况之时,兰台就地简单处理了契阔的伤势,至少先止住血。
龙盘背起契阔,几个人脚下生风飞快地向宫门外移动,即便高高的院墙,对他们这些高手来说也不在话下。
但契阔受伤,障眼法将将撑到他们逃离宫门外护卫的眼皮子就失效了。
远处寺庙的钟声隐隐传来,此时已是戌时(下午七点)。
刚才的零星小雪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不时落在睫毛上,让人睁不开眼。
距西游王皇宫外墙百米开外的胡同里,四个大活人忽然现身。幸好胡同里人不多,而且天儿冷,行人都掩住口鼻专心赶路,没人注意到貌似从天而降的他们。
兰台问契阔:“你没事吧?”
契阔看看自己大腿上的箭伤,虽然又深又疼,可至少血止住了:“幸亏箭上没喂毒,应该死不了。”
兰台的右手全程按在心口。
虎生不解地问:“公子一向最善审时度势,今日怎么为了只鸟连命都不要了?刚才贸然出阵多危险啊!”
之前几个人商定,谁都不贸然出阵,要活大家一起活,要死大家一起死。
可兰台万万没料到翠鸟会在那个时候出现,计划赶不上变化啊,他只能说:“那只翠鸟对我很重要。”
虎生是个孤儿,为人憨直,一生无牵无挂,所以搞不太明白这种感情。
四人匆匆向原先的客栈赶去与众人会合。
虽然他们只离开了不到两日,对于客栈里等待的人们来说却像过了一年,看到四个人活着回来表示欢欣鼓舞,对契阔好生照料。
西游王不帮忙发兵还使诈也是意料中的,哪有那么多一帆风顺?
笑傲白抱着兰台本想放声痛哭一下,表达自己的担心,但考虑到自己毕竟是个男的,总不能跟春辞似的那么没出息,就生生忍住了。
天很快黑了,兰台开始闭门不出。
众人都以为公子要休息了,只有笑傲白心领神会。他支着腮帮自行脑补着美人跟公子两情相悦的场景,忽然有点心生向往。
话说春辞放话要在这里死等兰台回来,可是公子回来了,她却不知啥时候没影了。
她在这里时吵吵嚷嚷又凶又霸道,她不在的时候还挺冷清的。
霍兰台在屋中独坐,轻抚翠鸟的羽毛,忽觉掌中一阵不规则的震颤,定睛再看向掌心时,已经空了。
“公子!”
一个柔美的身影落入他的怀抱。
予儿上身鸢尾蓝的复襦衫,下身梧枝绿的高腰裙子,披一肩如云的秀发,不施粉黛的面庞清丽脱俗,让任何男性生物见了怦然心动,相信上至八十老翁,下至三岁小童,看了没有眼不直的。
兰台默然无语先紧紧相拥一盏茶的工夫,这对他来说就是充电和加油,之后满血复活。
“公子说话不算数,你不是说去见西游王会带着予儿的吗?”
她的语气带了一丝哭腔,好委屈好委屈,差点儿就被公子抛弃了呢。
兰台实诚地回答:“我没说过,你问我的时候,我只是保持沉默来着。”
“我以为沉默就是默认呢。”
“我说过绝不对你撒谎,所以当我不想骗你的时候,我只能保持沉默。”
“这样啊,那以后公子不回答的时候,就表示你又想撒谎了对不对?”
“呃...不能这么理解吧?很多时候我不说话,不代表我不想理你,只是我觉得,不说你也会懂。”
“那我不说公子会懂吗?公子不辞而别,如果我睁开眼睛,此生再也见不到你,平安对予儿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兰台只能再次紧紧拥抱她。拥抱和亲吻是他们之间很有效的一种语言。
昨晚祝华予苦等兰台不回,恢复人形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打开枕畔的竹简。
读完那上面寥寥数字之后,少有地又气又急。
竹简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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