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杰这会的麻烦,别人就是想帮忙,也无从下手。
武文杰连急带慌弄出一头汗,好容易才把长裤提上去。
回到宿舍,武文杰沉着脸晾湿裤衩,晾好后又爬上自己的铺去摸,这一摸,他脸色陡变:他那条从老家一路穿过来、带着“神秘机关”的脏裤衩,不在床褥底下了!
这还得了!
武文杰使劲晃晃脑袋,似乎要把瞬间涌到头顶上的血液给顺下去,可一点用也没有,头脑蒙蒙的,几乎不能思考。
他掀起枕头,下面空空如也。他吃力地试图回忆,只隐约记得自己曾把脏裤衩放到过枕头下面,但怕不保险,最后还是塞到了床褥之下。
他再次趴下来,把手伸到床褥下,从褥头一路捋下来,直捋到褥尾,除了摸着些碎棉花,别的什么都没摸到。
跟他床头对床头的那边,歪躺着那位排行老七的家伙,正一本正经地读外语呢。
刚才大伙出去洗澡,老七是留守者,没去。
武文杰出门的时候,就见他这么呆着,似乎众人出去这一个多小时,他就没挪窝。
但武文杰才不相信呢。
自己走的时候明明放得好好的,这一会工夫就没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明摆着嘛!
武文杰强忍住怒气,对着屋里众人问了句:“刚才咱宿舍有外人来吧?”说着,还特意多向老七那边瞟了几眼。
老二接道:“我们不是洗澡去了嘛,谁知道啊。”
有人提醒:“老七没去吧?老七在屋。怎么了?”
老七懒洋洋地应了声:“对,我在屋,没人来,进去出来就是你们。老六有啥事?”
武文杰看着老七愈发气恼,一时没忍住,脱口冷笑道:“没有外贼,只怕就有内鬼了。”
一屋人闻声纷纷愣在那里,不知武文杰说的是什么意思。
老七听出点味道来,从书上抬起眼睛,盯牢趴在旁边铺上的武文杰,嘴里也没客气:“小子,你有病吧?有话往明里说,别阴阳怪气指桑骂槐的,我做了什么,你说!”
武文杰心一横:“说就说,谁干的事谁知道。我刚才洗澡前把一个东西放我床底下了,也就一个小时前。现在没有了。你说没有外人来,就你在宿舍,那我就想问问你,我的东西到哪里去了?”
老七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啪地把手里的书扣在床上,腾地一下坐了起来:“什么什么?你的东西?你的什么东西没了?”
武文杰欲言又止。
老七不依不饶:“你可得说清楚,究竟丢了什么东西,别是什么贵重物品吧,我可担不起。”
武文杰越看老七的举动,越觉得他做贼心虚,见他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便大声喊道:“我的裤衩!”
武文杰话音未落,周围的人立刻爆笑出声,老二边笑边问:“哈哈哈!老六,你是气迷糊了吧?你不是刚把你的裤衩晾到外面吗?”
说着,他还极尽夸张地向外指了一下那条还在滴水的裤衩。
大伙的这一番笑,把不明就里的老七弄得愈发糊涂也愈发生气了。
“他们笑话你,你有气找我撒?”老七尽管不知为什么,但已看出武文杰这是要跟自己过不去了。
“我就有气了!我就找你撒!你想怎么样?”武文杰毫不示弱。
“来来来,咱俩都下来,让你看看我想怎么样。”老七噌的一下从上铺蹦了下去。
“拿人家东西还嘴硬,我怕你不成!”武文杰也跟着跳下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