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自己的路来。感谢王总一直对我们工厂,对铁路事业的支持,等动车的硏发真正提上日程时,我们会欢迎您和各位供应商踊跃加入进来的。”
小铁子微微一笑,说:“那听你们说得那么热闹,就像在坐地分赃似的。”
武文杰夸张地把食指放在嘴唇上,比划了个“嘘”的手势:“王总可别乱讲,昨天我跟老同学讲的那些,归结起来一句话,我们可能要试制动车。如果说还有第二句话,那就是,不怕吃苦不怕吃亏的,可以跟我们一块打拼。再要说一句的话,那就不那么好听了,那就是:赔了赚了,后果自负。”
小铁子嘿嘿笑了:“说得真实在,我就爱听这样的实在话。我告诉你,我王铁盯死咱中国自己的动车了,我不怕吃苦更不怕吃亏,而且,赔了赚了,后果我自负。”
武文杰也嗬嗬地跟着笑:“王总,哎,叫你铁总吧,叫王总太正规,好像穿西装打领带似的,不自在。您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打开窗户说亮话。在我眼里,您太不怕吃亏了,尤其在我身上,您的动作过于刚猛,吓得我一身一身出冷汗。在我们这里,朋友可不是这么个交法,合作也不是这么个干法。您做的那些,在我这里水土不服,不但水土不服,我还会把你打入另册。我给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吧,你给我的那几样东西,收下哪一样,我不得手短嘴软啊?可一旦我手短了,嘴软了,我这火车还敢造吗?假如您铁总提供给我一个好部件,那是我造化好,万事大吉。但万一没留神,你送来个有问题的件,我好意思不收吗?我敢不收吗?可我收了,我敢往火车上……对了,以后这车还会越来越快,三百五百公里时速都有可能,我敢装上去吗?一旦有事,我肯定得担着,但你铁总跑得了吗?”
或许以前没人跟小铁子这样推心置腹地谈过这样的话题,他听后似乎还有些惊讶,眨巴着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
送小铁子出门时,武文杰又语重心长地补充道:“咱们都照规矩走,才好合作,否则,你可能会永远在我黑名单上。”
跟小铁子谈开了,武文杰自己也觉得心里敞亮。
不过,说不让告诉小铁子的要求被破坏,还是让武文杰感到不快。
在工厂,他养成了一切皆应受控的管理习惯,任何一项工作布置没有达到要求,他务必要查清原因,找到根源,并制定完成整改措施。
这件事也不例外。
车辆那个家伙显然是第一怀疑对象。
昨晚上大家一起说事的时候,他悄眯眯地在一旁“装死”。
小铁子是真醉了,大家有目共睹,毕竟喝了那么多。
车辆则睡得莫名其妙。
当时,一个大个儿,一个瘦小子,头顶头睡在沙发上,那画面也着实有趣得很。
但车辆当时没有真的睡着?按说也不至于装睡呀?
先“审问”他一番再说。
武文杰把电话打过去,车辆那边没有人接听。
打到第三遍时,电话里才传出车辆懒洋洋的声音。
武文杰本来憋好的严厉音色,被车辆的那声有气无力的“喂”给泄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