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员外狠狠唉了一声,好似下了多大的狠心,“兄弟,你哥哥的事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张榛心里一惊,谢濂告诉她张樵回来的时候明明是当成秘密来讲的,怎么一瞬间就被施员外知晓了,来不及辨明真假先趁机在心里骂了谢濂几句才假惺惺的问:“家兄,怎么了?”
“唉,我原也不信,可是那日你嫂嫂来偷偷拿来一封书信,原来孙先生早早从广东那边打探了消息,你哥哥他……”
张榛明知故问:“他怎样?”
施员外:“哥哥我今天厚着脸皮登门想求你一件事。”
见他终于亮了刀子,张榛也定下心来,语气和缓说道:“你且说来。”
“那天在大街上,你都听着了。”
张榛点点头,听他放下茶杯继续说,“原本孙家来人提过亲,我因想着你哥哥或许要能活着回来就拖着不肯答应,但没想到孙家也不肯放手。”
“这倒不奇怪,双舲先生原是这样好性子的人。”
“可你妹子不肯。”
“她们女儿家自然把名声看得极重,表妹不肯只怕哥哥你也不能强逼着他。”
“正是如此,他是我亲妹子,年纪又小,孙家虽声明了不是继妻填房,可他年纪也不小了,房里还有两个妾都有生养。你嫂嫂劝我几次,我还是不愿狠这个心。”
张榛垂下眼,有些拿不准他的意思便不吭声听他说完,施员外咳嗽两声清了清喉咙,又说道:“那日在街上,话说的忒地难听,你表妹回去又哭了好几场。我心里便有了个打算,不过我还没教旁人知道。”
“哥哥怎地打算?”
“榛兄弟,如今你年纪也不小,只比你妹子大几个月。当年定亲的事也不过是大人间私下说定的,并不曾真给了帖子,你哥哥虽然回不来了,但与张家的亲事却还能成。”
“……你”张榛捏着被子唇角抽了几下,满脸震惊的看着施员外。
“不过榛兄弟,若你今年过了小三关……哥哥就是被家里骂死也要办成你们的事!”
张榛心中激荡,比施员外尤甚,她放下茶杯搓了搓手,“这……”
想来想去突然福至心灵,“小弟早已经过了婚约了。”虽然新娘子死了。
施员外也知道这来龙去脉便说道:“且不说曹家小姐不在人世,便是还在,如今曹老爷做了官了,怎么肯把女儿嫁你这……”
张榛听了也觉得羞赫,想来自己要功名没功名要钱没钱,就算是还有一张脸但施员外这样的势利眼怎么能瞧得上自己呢?
“那表妹的意思呢?”
施员外顿时臭脸,还有几分尴尬,张榛自毁失言。想必正是因为街上的几句的谣言施员外才起了这个心思,只是孙廷壬还真没算到这一层,他知道施员外生就一双势力眼到不知他还有几分爱护妹妹的心肠。
当下也不应允也不拒绝,拖着施员外喝了几杯茶,又借口要问过继母才打发了他走。才关上大门长舒一口气见叶时芳摇着扇子花枝招展的走过来说道:“林意兄好慌张啊。”
张榛伸手抹了一把汗,“该我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