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高非进了小区,沿着林荫小道,弯弯绕绕的来到一栋朝南的板楼前。这小区虽然比较古老了,但是空间开阔,绿荫葱茏,所有树木和草坪都修剪的整齐有序,看得出物业还是很认真负责的。
高非掏出门禁卡,刷卡、开门、按电梯,一气呵成,俨然一副回家的样子。茹菓住在17楼,这个楼层不算高,也不低,躲得过喧闹,又看得见红尘。如果方向正确,正如我所料,看得见那家咖啡馆的橱窗。所以我猜想那咖啡馆里一定有茹菓惦念或者喜欢的东西,所以才会有这种两相遥望的选址。
出了电梯,一左一右各有一扇门。高非转向左,我跟着向左,然而他没走两步又转了回来,一脸戏谑的问我:
“你没来过?”
“她经常带人回来么?”我被问的有些心虚,没好气的回答。
“她经常不回来!”高非也没好气的回答。
“你们认识多久了?”这个问题终于被问起了,紧接着下一个问题应该是-怎么认识的?再之后可能还有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什么时候结婚?我料想高非要开始他情敌式的盘问了。总被人当成情敌,算不算是一种魅力。
“没多久。”我饶有兴致的开始绕圈圈。
“那是多久?”
“我们能进去说么?”我们已经站在了茹菓家门口。此刻我才注意到这女人居然给自己装了一个密码锁。天杀的,既然是密码锁,告诉我密码不就得了,搞这么麻烦,见这个见那个的,她脑子有病吧。
高非没有回答,只是伸出他那个带着扳指的拇指,在密码锁的面板上按了一下,门就开了。嚓,还带指纹识别!真是够了!
我看着他开门时那个有点得意有点落寞的样子,心底不知是什么滋味,忍不住就脱口而出:
“你和茹菓到底什么关系?”问完我就有点后悔,感觉自己真的扮演起情敌的角色了。
“你觉得呢?”高非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拉开门径自走了进去。
我跟在高非后面,刚一抬头,我便怔住了。这分明是“深海”的一个微缩版。灰蓝的墙壁、灰蓝的地板,黑色的沙发,随意吊装的高低错落的水晶灯,厚重玻璃切割的不规则的茶几,一条洁白的毛茸茸的地毯垫在茶几下面。沙发对面只有一个黑色的壁柜,墙上嵌着一台超大屏幕的电视。
开放式的厨房,厨房和客厅之间,有一个小吧台,侧边是黑色的酒柜,里面零零落落放的都是各类的酒瓶,厨台很干净,不像是用过。黑色玻璃面板的橱柜,里面隐约可见的都是高高低低的各种类型的酒杯,只有几只平盘堆在一边。吧台上唯一明艳一点的东西就是那支插着帝王花的红瓷瓶。瓷瓶边上放着一只烟灰缸,再边上是一盒万宝路的女士烟,那显然是茹菓的“遗物”。
我见过茹菓抽烟的样子,吸得很深,吐得很慢,那种投入的呼吸方式,让人看了觉得可怕。
吧台对面应该是书房,从入口仅能瞥见好像书柜的层层叠叠。客厅正对着卧室,因为关着门,看不见。书房和卧室之间是洗手间,洗手间对面是次卧。客厅右侧尽头是一面落地窗,窗上外层是乳白色的窗纱,内层是黑色丝绒的窗帘,外面是很大的一个露台,放着一把摇椅,一个小茶几,茶几上放着几支空了的啤酒瓶。露台三面都是玻璃围栏,只有一侧是墙壁,靠墙堆着厚厚的几个木架,看样子是蒙了灰尘的油画。露台的天花上同样吊着水晶灯,不过是试管的样子,风吹起来叮咚、叮咚的响。
高非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扔了一瓶水给我,自己则拿了一瓶啤酒,坐在沙发上,同时示意我自便。我关上门,开始参观茹菓的家。
书房看着不算大,其实暗藏玄机。门的左手边,看似被切割成竖条的墙壁,是一个隐藏的从地板到天花的抽拉式书柜。每个竖条都是一个1米深、40公分宽的书架,里面塞满了各种书籍。这么大一个书柜,不知道放了多少书,她让我去哪里找那封她留给余淮的信。书柜是纯白色的,每个书架上都贴了图书馆一样的分类标签,每一横排,也都有数字编号。我很好奇在茹菓电脑的某个位置,是不是存了一份图书索引。真是那样,这女人就有点可怕了。
说起来书房的画风和客厅完全不一样。洁白的墙壁,洁白的书架,洁白的窗帘和电脑桌,只有一把黑色的椅子。书桌和椅子正对着书架,门正对着窗子,又是一面大大的落地窗,窗前靠近书桌的一侧放了一盆天堂鸟的盆栽。舒展的叶子上一尘不染,这让我联想起露台上的啤酒瓶,这里似乎有人居住和打扫的样子。
书桌后面的墙上挂了一幅横幅的油画,油画里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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