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她已经可以放下过往,开始新的生活了。那么这么多年的出走和回避,也总算没有辜负。
这样想着我又做回位子,然后盖上眼罩,还是不去打招呼了,免得她没有准备好在这样的情况下重逢,难免会勾起一些不愉快的记忆。况且,我还有公务在身,这次任务如果顺利完成,我就顺道去深圳看看她,也算替茹令尽点做兄长的义务。
飞机很快起飞了,一路风平浪静,没有什么意外,我因为连日的奔波,竟然靠在窗子上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还是被飞机降落的广播吵醒的。飞机已经准备降落,我忍不住身长脖子看了看坐在前几排的茹菓。她好像还在睡觉,也靠在窗子上。她旁边的男人好像在看书。正在我坐回去的同时,男子按了服务呼叫。空姐急忙忙的走过去,附身问他有什么需要。他附在空姐耳边说了什么,又递给空姐一张字条,空姐接过字条,就一脸凝重的转身走了。
又过了大约20分钟时间,飞机平稳落地,进入滑行状态。我伸个懒腰,准备整理一下衣物好下飞机。此时广播里传出空姐清脆的声音:
“尊敬的旅客朋友,非常感谢您乘坐深圳航空的飞机,我们的飞机已经着落,正在滑行,由于本次航班有位乘客因病需要接受紧急治疗,请各位旅客在各自的位子上稍作休息,方便其优先下机就医。请各位旅客在各自的位子上稍作休息,方便需要紧急治疗的旅客优先下机。谢谢您的支持与配合。”
广播刚一播完,机舱内便响起所有人的窃窃私语,有人探出半个身子四处张望,有人干脆站起来问需不需要帮忙。机舱里瞬时变得嗡嗡作响。茹菓他们一点动静也没有,我心里开始隐隐的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飞机刚一停稳,坐在茹菓旁边的男子便起身,抱起茹菓,朝机舱门口大踏步走去,他用茹菓的披肩裹着茹菓上身,连同脸一起盖住了,我看不到茹菓的样子。
从男人紧绷的表情和急促的步伐看,情况比较严重。空姐拿了他们的箱子跟在后面,有其他乘务人员冲上飞机帮忙一路保护着,簇拥着又下了飞机。我挤出座位,往前冲,试图了解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但是无奈,看热闹的人太多,机舱过道狭小,我挤到机舱门口的时候,刚好看见男子已经抱着茹菓上了一辆救护车,而救护车待男子一上车,就关上门,鸣着笛,扬长而去。
我望着远去的救护车,心里百感交集,暗自后悔,起飞前应该上去打个招呼,飞行中应该过去问候一声,再不济刚刚应该反应快点,或许我就能赶上救护车,就知道茹菓到底怎么了。现在好了,什么也不知道,茹菓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如何向茹令交代。没想到再见面,竟发生这样的事。我认真回忆茹菓有没有什么旧疾,有没有什么遗传病,甚至推测是不是阑尾炎疼晕了。
我朝四处张望,准备抓个空姐问问究竟。而此时飞机上的人陆续下来,接驳车已经抵达,很多人陆陆续续在上车。只有一个机组人员站在楼梯口,引导秩序。我走上去,礼貌的问:
“请问刚刚那位女士怎么了?”
“抱歉先生,我们不方便透露客人的隐私”,空姐礼貌的回绝了我的问题。
“我是她朋友,他们去哪个医院了”虽然恼火,但是我觉得空姐的回答还是让我满意的。
“抱歉先生,我不清楚,这个要看急救中心的安排”
“那我去哪找他们”
“您可以问下您那位医生朋友”
“好!”
看样子是问不出什么了。不过那个跟在茹菓身边,带走茹菓的既然是医生,那应该可以护茹菓周全。我只要等下让同事帮忙查一下就好了。这么想着,我就准备上接驳车,而此时第一辆接驳车已经满载,车门关闭了,我准备上下一辆车。我忽然瞄见车里似乎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站在人群中,扶着扶手,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深圳的天气这个季节还很湿热,我却忽然间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她怎么也会出现在这架飞机上,怎么一路都没有注意到。她有没有看见茹菓,茹菓有没有看见她?这一次的意外和重逢是偶然还是有人刻意安排?这和我要追查的案子是否存在关联。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牵涉的人员为何会这么巧合的出现在同一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