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忽然想起,来医院前,我给阮阳打电话--前两天,为了方便联络,我帮他重新买了一部手机。告诉他今天接茹菓出院,所以会回去晚一点,叫他自己想办法解决晚餐。当时他就在电话里不停的叮嘱路上注意安全。现在想来,他是不是知道什么,或者说预感到了什么?我如果再警醒点就好了。
下午我敲开茹菓病房的门,看到姜楠那副凝重的表情的时候就该注意的。
他说余淮的前女友林靖来过,企图给茹菓注射不明液体。幸好余淮及时赶到,制止了林靖的暗杀行为。不过也因此,余淮弄丢了他和林靖的女儿。所以高非受了伤,张壑还在帮忙找孩子。
尽管发生了连续的意外,我们还按计划准备接茹菓出院。高非和笑笑回来后,我们四个就开始了转运工作,把茹菓移到滑动床上,由高非推着,笑笑在一边扶着,姜楠在前面引路,我跟在后面。我们乘电梯到了负三楼的地下停车场。
出了电梯,姜楠走在前面,去开车。为了转运,姜楠帮忙租了一辆改装过的小面包车,据说是专门接医院里病人的生意的,因为经常有人要转院或者返乡,但医院的救护车一般不提供这种服务,所以就滋生了一个鲜为人知的小而专的行业。改装过的车辆,内部机构和配套设施和救护车差不多,就差在车顶装一个警报灯了。
高非推着茹菓,跟在姜楠后面,我和笑笑跟在高非后面。车停的不远,转个弯就到了。姜楠上车,解锁,高非放下滑动床,走过去打开车门,我跟进一步正准备去推移动病床,忽然从身后窜出3个带着面具的人,他们都穿着类似公路养护人员那种橘黄色的工作服,还带着安全帽。一个长得比较魁梧,另外两个则是中等身材,个子不高。三个人二话不说,上来就动手。
我和笑笑是最先被袭击的,笑笑被揪着头发,甩到了一边,跌倒在地上。我被那个比较魁梧的人从后面踢中了左腿,跪倒在地上。另外两个面具人一个朝驾驶位走去,一个走过去推茹菓的病床。我起身拦住我眼前的这个人,朝他的脸上挥了一拳,他可能没料到我会还手,被打中后,拎起我就是一个过肩摔,我被狠狠的摔在地上时,看见笑笑爬起来,正准备冲过来,而此时高非为了保护茹菓,已经和人扭打起来,姜楠还在驾驶舱里不知道看见没有。我急中生智,朝笑笑大喊:
“别过来,快跑,去报警,快找人来!快跑!”笑笑听见我这么喊,转身就跑了。
袭击我的人准备去追,我爬起来抱住他的腿,他见状,便毫不犹豫的一拳打在我的腰上,我又一次被摔倒在地上。不过他没有再去追笑笑,而是把注意力和武力完全集中在了企图再次站起来的我的身上。
我想笑笑应该是跑掉了吧,因为我隐约听见了警笛声。
但还是来不及了,那个持枪的匪徒已经走到了茹菓的身边了,我看见他把枪插回后腰的位置,伸出手抓起茹菓的腰,把她整个人抱起来,扛在肩上,朝救护车走去。
茹菓毫无生气的像块浴巾一样搭在他的肩上,头、头发、手臂在那个人身后前后摇晃着,钟摆一般。
高非已经爬不动了,但是他还在喊着茹菓。我尝试着超前移动,疼痛立刻传遍全身。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一步一步接近救护车,眼看就要带走茹菓了。就在这时,我看见茹菓的双手在动,她握了握拳,眨眼间,一手掀起匪徒的衣服,一手迅速的掏出匪徒別在身后的枪,毫不犹豫的朝匪徒的脊椎和小腿就是接连的两枪。动作之快,两声枪响几乎重叠了。
扛着茹菓的劫匪,立刻倒在了地上,茹菓也被摔了下来。她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一只手撑地,一只手举枪射向坐在救护车后面的另一个匪徒。
那个匪徒见状,连忙向里躲避,但还是被茹菓打中了肩膀。这时警笛的越来越响,听声音应该已经到停车场入口了。那个匪徒看了看趴在地上不动的同伙,企图伸手去拉,茹菓又补了一枪,他就把手缩回去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车辆行驶的声音。我和高非同时朝声音的方向望过去,一辆黑色的奥迪疾驰而来,劫匪见状马上朝开车的另一劫匪喊道:
“走!”
于是救护车立刻冲了出去。那辆奥迪直奔着茹菓和躺在地上的劫匪开过来,越来越近却完全没有减速的样子,茹菓也看见了那辆车,但她似乎移动不了。我忽然意识到,她已经卧床20多天了,肌肉、骨骼、关节可能都会无力,刚刚能够在危机时刻自救,已经是奇迹了。
怎么办,我也惊恐的喊起来:
“茹菓!”就在我喊出口的同时,奥迪车冲了过去,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轿车已经开过去了,那个劫匪还趴在地上,衣服上隐约留有车轮的印记。
茹菓不见了,我顾不得疼痛,撑起上身,边喊边四处搜索。
终于被我发现,在离我不远处的左前方,一台越野车的下面,高非仰卧在地上,怀里紧紧的抱着茹菓,一时哭,一时笑。茹菓趴在他身上,一手环着他的脖子,一手举过头顶,拿着枪。任由他抱着,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我翻了个身,躺在地上,听见警笛声近了,更近了,就在身边了,忽然觉得好累,慢慢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