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丞不明不白死了,让官监鸦雀无声,寂静得可怕。
就连一向淡定的尚书大人刘青,都紧挨着铁栏观望起这头的情况。
不多时,柳正钧带着刑部的仵作匆匆赶来。
先是朝诸位大人物挨个行礼,嘴里说着最近公务繁忙,强行为自己辩解,见到这国子监丞的样子顿时就是一惊。
作为曾经的厨头,想让人虚弱致死,他有很多种法子。
“狱卒们动的手脚!”
心里做出判断,老柳脸色极其难看,但这话可不敢明说。
你做为他们的上官,下属谋杀朝廷官员,你管教不严,第一个免的就是你。
即使知道答案,你也得揣着明白装糊涂。
挥了挥手,让刑部仵作验尸,答案与唐展没有区别。
活着进来,死着抬出去,从这监丞骂人的那一刻起,他的结局就已注定。
而柳正钧也不过是把狱卒们训了一顿,说了几句狠话,这事就算落下了帷幕。
你能如何?
把凶手揪出来,案子爆了,你也得倒霉。
当然,你也可以引而不发,默默找出真凶,但凡下手肯定有蛛丝马迹,然后将其赶出天牢。
但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又没有油水可捞。
那监丞也确实把狱卒们得罪狠了,没有这帮人帮你打钱,你拿什么升官?
你要清楚你的阵营和阶级!
当你离开天牢,成为八品提牢官的时候,本就已经和狱卒们产生了撕裂。
你是官,众人是胥吏,不在同一阶层。
虽说官大一级,但你这个官只有决策权,真正做事的,动手的,执法的,还是这些底层胥吏。
你下令要打扫天牢,难道你自己去扫?
不得狱卒们动手?
他们若跟你阳奉阴违起来,合伙刁难你,你这个提牢官就是个空架子。
众人散去,趁着刑房没人的功夫,张武凑到马六身旁低声说道:
“六叔厉害,我算是服了!”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马六抬头看了一眼,继续打磨自己的刑具。
“……”
张武直接无语了。
咱做人能不能真诚点?
这些日子你每到饭点都会去灶房里晃悠,一反常态,你当我眼瞎。
可人家不愿意说,少年也只能在心里感叹一声:
“六叔还是一样的苟!”
也只有这样,才能长命百岁。
“别站着了,把你爹那套刑具也磨一磨,都快锈出茧子了。”
马六指了指角落里的包袱说道:
“昨日镇抚司送来个大贪官,蛮兵入侵时,胆大包天贩卖后方粮草,还敢毁堤淹田,为求政绩逼得十万百姓无家可归,待会叔带你去会会他,顺便教你几招。”
张武依言,打开牛皮包袱,里面钳子、剪子、刮刀、锥子,细针……一应俱全。
马六说道:
“叔知道你心地善良,不想走刑讯的路子,但有句话叫技多不压身,很多没人性的家伙,你就得用最毒的手段治他!”
“我明白了六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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