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整天在外人面前给我难堪又喜欢欺负我,就不担心我跟别人跑啦?”
费奥多尔紧紧扣着我的手,拉着我走在半夜的街头。虽然空气很冷,可是有了超厚的白袍子风总不至于往我的领口里灌。大概是喝了酒的原因,我觉得身上竟然也暖洋洋的。
人少了起来,不知道是谁还在噼里啪啦放着烟花,一朵一朵在我们的背后炸开,划破了雾一样浓的深夜。
偶尔有猫喵喵叫着从我们身边窜过去。
费奥多尔话真的少,全程都是我喝多了叽里咕噜地滔滔不绝,他一直很安静地听着我说话,也很少发表意见。
我跟他说:“费奥多尔,听说你们西伯利亚那边有很漂亮的雪山和白皑皑的雪,横滨很少下雪,你什么时候能带我去俄罗斯玩一玩呀?我可喜欢下雪了。”
我还说:“费奥多尔,你知道吗?我很小的时候被卖到国外,那里有穿着灰色袍子瞎了一只眼的算命先生,他给我算了一卦,说我是要拯救世界的人,而感情误事,所以抱歉哦,我们不能有办公室恋情。”
我想了想又说:“说起来我想采访一下费奥多尔先生——请问你常年熬夜也不会*屏蔽的关键字*还保持发量的秘诀是什么呢,难不成你磕了什么禁药?”
我天南地北什么都喜欢说,费奥多尔在快回到旅馆的时候突然把我拉住,拨开我挡在我脸边细碎的白色绒毛,碰了碰我的耳廓。
“怎么了?”我皱着眉头问他。
“我想起来了,”他拿出玻璃兔子对我说道,“还有一只忘记帮你戴上了,你侧一侧脸。”
我乖乖地把脸别过去让他给我戴耳环一边啰啰嗦嗦:“头疼*屏蔽的关键字*。”
“回去睡一觉。”
我脾气上来了:“你给我按按。”
“这里风大,”他耐下性子来说道,“回去给你按。”
看着费奥多尔近在我的眼前描绘精致的侧脸轮廓,我不知怎么的脑袋里一充血。
我叫他:“费奥多尔?”
“嗯?”他从嗓子里懒懒地应了一声,专心致志地给我戴耳环。
我问他:“你说的话还作数吗?”
他还没回答,我就以迅雷不接掩耳之势闪电一样凑近他,带着浑身的酒气用嘴唇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耳垂,又飞快地移开。
好软。
他的动作僵了一瞬。
我舔舔嘴唇蹙眉:“什么味儿都没。”
邻居家酒馆里的黑猫从我的脚边偷偷溜走,街道上的店铺逐渐把灯火熄了下来,只有天上的星星和路边的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烟火被燃尽后,气息被风吹过来,我莫名打了一个哆嗦。
“凛。”
费奥多尔叫了一声我的名字,然后叹了一口气,把我堵在砌着红砖白瓦的墙边,遮住背后的星光和烛火,沉沉的身影朝着我覆了下来。
我双手推着他的腰,胃里直犯恶心,抬起脸问他:“你要干嘛?”
他没回答,气息离我越来越近。
酒气堵在我的喉咙里,我头疼欲裂地看着他让人简直昏眩的紫色眸子,终于忍不住用手捂住嘴从他的手臂下钻了出去跑开。
“呕——”
——
我在社团的旅馆里醒过来,睁开眼睛的一时候觉得脑袋痛得像是被劈开了一样。
果戈里端了醒酒汤给我,西格玛打开窗子给我的房间里通通气,我喝了一口热汤,白色的晨雾从窗户里涌了进来,玻璃窗户上的霜花剔透可爱,空气很凉快清新。
果戈里小心翼翼地问我:“凛姐姐,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我缩在暖和的被窝里舒服地眯起眼睛:“什么?有什么事发生吗?”
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之后,果戈里用沉痛的眼神说道:“看来是真的不记得了。”
我心里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用警惕的眼神看向他:“难道……有什么发生吗?”
我不是在认识的社团成员那里玩到了半夜就回来了吗?难不成我还做了什么坏事??
我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从前安吾前辈不让我喝酒,应酬和酒局的时候也替我挡下来,导致我这个可怜的社畜压根不知道自己的酒品如何。
果戈里看了我一眼,低下头重重地叹气,又沉重地用看流氓的眼神看着我,让我的心提起来。
“你昨天晚上喝醉了之后先是抱着我不松手上窜下跳,说要撸金毛。”
我的脸色黑了下来。
“然后开始扒西格玛的衣服,说要嫁给他。”
我宛若得了帕金森一样手开始不停地发抖。
“最后你把费奥多尔扑倒在床上,摁住他就开始……”
他还没说完,我就一头栽了下来,用被子死死地蒙住脑袋不撒手,竭斯底里道:“够了,别说了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