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趁他躲避的时机甩开高跟鞋就往门外跑。
手离门把手只差一点,就被他拽住长发脱了回来,头皮炸得仿佛要裂开一样。
我疼出了眼泪,却飞快地拔掉了电源房卡,房间里瞬间暗了下来。我趁着他愣神的一秒钟狠狠地朝他踢了过去,也不知道踢到了哪里,他腾地狠狠把我推开,我的肩膀和脊背撞到了硬物,疼的我只想杀了这个人渣。
他骂了我一声,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把枪对着我的大概方向,因为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他胡乱地开了三枪。
一枪打中了我身边的衣柜,一枪打中了我背后的玻璃茶几,飞溅的玻璃碎片扎进我的背上和胳膊大腿里,还有一枪打中我的小腿。
我几乎算是丧失了行动能力,只能呆在原地任人宰割。
真是失策啊。我想。
如果中原中也没有出现的话,这个计划应该不会出现纰漏的——
我努力把这个想法从我的脑子里甩出去,可是还是忍不住觉得怨愤又绝望。
又害怕又恐惧,恐惧黑暗中看不清的那个未知枪口,可能下一秒就要对准我的头颅。
“砰——”
我下意识地闭了闭眼,感觉到了子|弹擦过我身边带起的风。
可是我却没有感觉到如约而至的疼痛。
下一秒,杀猪般的嚎叫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
“啊啊啊啊——”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阵失重感,紧接着,我好像是被什么人打横抱起来了一样。
熟悉的气息,因为与他长期生活在一起,让我的身上也不由得沾染了几分。
费奥多尔从我的手里抽过房卡,插上电源插座,房间里重新亮了起来。
我看到那个男人的肚子中了一枪,倒地不起,血哗啦哗啦地流着却并不能很快就死亡,这个伤口的位置能让他不停地流血最后因为失血过多在虚弱和恐惧中慢慢地消亡。
我也看见我惨不忍睹的伤口,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几乎全是细碎的玻璃渣子,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被费奥多尔抱在怀里也钻心地疼。小腿处的枪伤血流如注,顺着腿侧缓缓向下流淌,白色的袍子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疼得我几乎都没力气讲话了。
“……你怎么才来?”我虚弱地问他,说话间都在疼得抽气。
“你之前说不需要我的。”他回答道。
“……”*屏蔽的关键字*。
我狠狠地捶了他一下,但是力道软绵绵的。
“现在怎么办?”我把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事情上来,“我没有拿到情报,这里动静这么大,很快就会有人过来了吧?”
“我知道情报在哪里。”他只说了一句,用冰冷看死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地上的恐惧的男人,用脚尖轻轻地把他身上的遮羞布踢开。
我只看了一眼就慌张地把视线挪开。
费奥多尔把我的脑袋按在他的怀里,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来:“组织里为了让他们的情报得到最大程度的安保措施,选择把海域坐标以纹身的方式雕刻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只扫了一眼,就不疾不徐地走过去用枪把地上那男人的大腿打烂,又抱着我走过去踩碎了那人的两只手腕。
“啊啊啊!!!”
惨烈的叫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之后他又对着那人不知哪里开了几枪,那叫声让我恍惚间以为自己来到了野猪屠宰场。
“好了,可以看了。”
他轻轻地松开手。
我只瞟了一眼。
……这也太惨了吧。
手脚都残废还*屏蔽的关键字*了都剩着一口气没法死,男人的眼中只剩下了乞怜的神色,他大概是觉得打动不了费奥多尔,只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
费奥多尔很快抬起枪,又给他的两只眼睛一边来了一下。
外面喧闹极了,脚步声渐渐地嘈杂起来,我不由得紧张起来,拽着他胸前的衣服:“怎么办,我们会被抓住吗?”
他的身后倒着七七八八的尸体,我向来是对他的战斗力没有丝毫怀疑的,只不过如今多了我这么个小拖油瓶,总觉得有点险。
“没关系,”他甩开手里收缴来的枪,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遥控器,“这个房间和大楼里重要阶梯地段已经被我安上了爆|炸物,我们来过的痕迹很快就会被抹除得一干二净。”
他单手抱着我推开了房间里的窗子,我重心一个不稳惊呼一声搂住他的脖子,他带着我单脚跨上窗沿。
“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三楼!!”
我心悸地看着他:“你不要命了?”
侧窗的位置也能听到警笛的声音和纷扰的人声,冷风刀子一样刮了过来,费奥多尔替我紧了紧白袍。
“抱紧。”他覆在我的耳边低声说道。
一跃而下。
他同时按下按钮,我听到“滴”的一声。
“轰——”
火光在我们的身后在漆黑的夜里绚烂地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