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蟋蟀叫了又叫,
附近的大树皆漆黑一团。
委婉的,倒变成了平时行事果断,干脆利落的人。那人很无奈的用手撑着下巴,一声一声的数着附近的虫鸣。
她“咦”一声,忽见自己的白裙染了小块玫红色,迷糊的把移开,原地却只见,一小团被踩烂的类似原盘的花。
她错愕回头,正好看见有人走来。
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味的女子,眉间是一筹莫展,半句不坑,径直坐到了她面前。
女子也不看旁人一眼,只轻启朱唇,愣对着空气淡淡道:
“我再也梦不到他了。”
此时,一种空落甚至窒息感,扑散而来。她皱眉,看着眼前这个,空洞的人。
“嘿。”她拍了拍她的肩,有些过瘦了。“你还有人等着,我却没有,你怎么还如此惆怅?”
“我不想寻他了。”
“这句话,你也狠心说出口?”她实在,不想理解她了。白荆,那个在痛苦中活着的人,才是那个最想放弃的吧。
这黑夜,她怎么就在这度过了?回想白日,她恨铁不成钢,便想着不能看着一对良人被拆散。
“轻眉,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跑了如此远,不想再跑跑吗?”她站了起来,目视地上发愣的人。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资格去质问轻眉。
“我也是,很无力啊。”轻眉僵硬的扯出一个温柔的笑,看着菱纱有些因怒而微红的脸。真美好啊,菱纱,也许根本不知道这种痛苦吧。
再跑一下就可以了。
再跑一下,她怕,有勇气站起来,却又致命的发现另外一个错误。
被圆月吸引住了目光,轻眉微抬起眼皮,就这么看着天上。
没有星星,没有云,只有一轮明月。
夜是真的黑,似乎一不小心,便会被无神中吸入其中,沦陷于无穷无尽的黑暗中。黑暗何尝不好,没喜也没苦,没离别也没相遇。
“我也该跟你说说,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这个世界,已经过了一百年了,你径直穿越,跳过了他最痛苦的时候。”
“我与他婚礼当天,他便知道,伍接了你来,虽不言,我也看出,你的到来,将会给他带来多大的欣喜。”
“可你知道?”菱纱抬高了最后两字的音量,她想要让她明明白白,勿做一个颓然者!“白荆这百来,他去了哪里?为何将国土百民交给一个吊儿郎当的弟弟?!”
“你难道真的,感受不到另一个人的痛苦吗?真相已大白,为何还要互相折磨,明明喜欢,却不去追寻?”
“吊儿郎当?”刚倾吐完最后一字,身后毫无预兆的传来了一个男性的声音。
两人蓦地看去,只见浓黑树木,还听一地百虫鸣?
“你还不滚出来?”菱纱对着某一处,轻巧的甩着手中利刃。
“我不下去,就在此处最好。”白玖撩开扇子,悠悠把腿架到树干上,才冷吭道:“说我是个不正经的,恐怕是姐姐目光短见了。”
“看起来是的。”菱纱嫣然一笑。
“如何陷害,弟弟我真是伤神呀,我将这世界治理得整整有条,不亚于二哥。况且二哥最终还是压力过大,才离我们而去。去时,也将我们忘得差不多了。”
“忘?”两人异口同声。
听到如此,却是心像被揪住一般,无法淡然。只觉得眼前越发黑了。
轻眉忽然想起,那飘落的黑色羽毛。
“那时,他派去寻人的侍卫,小楼,也平端的失去了联系。”
派去的侍卫,小楼?
可是,待在轻眉身边的,却是一个叫伍的小男孩?
菱纱原本没多大触动,只因她早已猜出。可如今,却忽然来了这一个消息,怎叫人不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