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氏烧了热水,给阿茶端进来,让她擦身洗脚。
本想自己给她擦,阿茶小脸木木的绞着眉毛,一脸不甘愿。
邱氏只得作罢。
阿茶从柜子里拿出一块细棉布,用剪子剪下两块手帕大小的布巾。
凑合着用。
唉!
唉!
唉!
深深的怨念!
将腰间的裤带紧了又紧紧了又紧,硬挺挺的躺在床上数羊。
许睡了就不饿了!
翻来倒去的睡不着,越数羊越饿,烤羊肉,清蒸,红烧,卤炖,羊肉汤。
满脑子都是如何把羊做熟了吃进肚子。
翻身对着墙戳戳,纳尼!?
墙上出了几个指洞!
这墙虽是干草泥胚做的,也不能如纸片一般,任几岁稚儿手戳出洞来。
难道这是贼老天看自己饿的不行,恢复了些神力?
要是早些醒来,发现还好,隔壁就是大山可以打抓两只吃吃,而今天已黑的彻底,自己又无法术在身,亦无照明的器物。
伸手不见五指,自己五短身材,手无寸铁跑将出去,万一夜里有人探望自己,唉。
不合适!
不合适!
孟家村不足百户,村尾蔓延的几座大山,村里做气派的建筑就是孟家祖祠。
族内子弟每天五六个一组轮流在这里执勤,为那块铁板还有那百两黄金。
那是荣誉,荣耀,是他们嫡支一脉骨血换得,全天下只有他们孟家才有的荣光。
孟家族长的小院到村尾并不远,围墙不高,在村里这种质量竟还是富裕人家。
宽大厚重的木门,粗梁子拦住。
一个小脑袋跃跃欲试的从土墙上探出头,阿茶扒着墙,控制力道,脚底下踩着柴火垛还算稳当。
低下头选了个更高的地踩了上去,探出半个身子。
正对面一张脸黑黝黝的眸子正定定的看着她,阿茶一愣。
随反应过来,完了,招贼了!
抬手就是一掌,那人没想到她会突然动手,急忙抬手一挡。
嘶!
那人轻声抽气,这孩子气力竟如此之大,反手握住阿茶的手腕,阿茶正要挣脱。
足下不稳,身子前倾。
那人环住阿茶的身子,两人重重的从墙上栽了下去。
阿茶一只手掐住那人的脖子“小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宽阔你闯进来。”
月亮从乌云后慢慢探出头来,丝丝月华撒在地上,铺满了柔和的光。
四周沙沙的树叶随风作响,秋虫在草丛中依旧聒噪,诉说往日的惆怅。
透着月光朦胧,阿茶皱紧眉,才算看清自己掐的这人,脸庞微黑,五官长的不错,眉目一脸英气,一脸铁青,眼睛微凸,显然被自己掐的不轻。
那人任由阿茶骑在他胸口,指指阿茶的手示意她松开自己,又无害的将自己的手投降状于两侧。
这厮看着有些面熟。
孟尝有些无语,都这样了竟然还不撒手,虽然缩小数倍,但是模样隐约还是那个眉眼。
那惊愕的表情倒是颇为可爱!
如今故作老成又心狠手辣的模样,阿茶依旧是那个阿茶,可爱什么的果然都是浮云。
亦或者自己长的过于普通,不大容易被人记住。
心里异常失落,孟家自古颜色颇好,怎么偏偏自己。
阿茶恍然,怪不得觉得有些眼熟,这委屈巴巴的样子不就是那黑脸小鬼差吗!
赶紧松了手,讪讪的在他胸口拍拍“误会,误会!”
孟尝眼角抽抽,瞧瞧,这话多没诚意,脖子痛的要命,不用看肯定掐出了小手印子。
阿茶上下打量他,越看越满意,嘿嘿嘿,来的好,来的妙。
脸上笑开了花,竟然伸手要给孟尝揉揉脖颈,那一脸狼外婆的笑意,孟尝只觉得一阵冷风吹,寒气刺骨雷。
“乖孙,我饿!”
瘪着嘴,一脸委屈的揉揉肚子,可怜巴巴的望着孟尝。
嘴里吧唧吧唧,眼神太过赤裸裸,孟尝都怀疑自己在耽搁片刻,这厮,会不会直接按到把自己生嚼了。
二话不说起身,带着阿茶往山上走。
不消片刻,山林草木皆动,动物哀嚎奔涌相告,起此彼伏的叫声,让孟家村的村民睡梦中直皱眉头。
山间有一小溪处,燃着一个火堆,孟尝认命的烤着第八只山鸡。
阿茶捧着一只山鸡正在奋战,脚下堆了一层骨头,火堆旁还有小山般的猎物,山鸡兔子鹿,还有傻狍子。
阿茶吃的甚是满足,顾不上满脸满手的油腻,直勾勾的望着架子上的野鸡。
看了会又觉得不过瘾,望了望还在蹬腿的傻狍子,这玩意肉嫩,吃起来应该更可口。
嘴角上扬,慢慢咧开,真好,真好,肚里终于有感觉了。
下下个把它吃了应该会饱吧!
孟尝无语望天,竟然还要吃!
歪着头隐晦的扫了扫阿茶的肚子,神色莫名,那么点的身子这么多的东西到底到哪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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