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门前那车辙痕迹你作何解释!”
陆清河冷静道:“怕是他们趁我等不注意偷偷进了城罢,小人也是刚到这儿,还未来得及探查情况。”
李正廷皱眉,显然不信,正欲开口逼问,却听得身后一身急呼:“李大人!”
张远山?
李正廷转身望去,见张远山急急奔来。
待张远山站定后,李正廷不满道:“你来作何。”
张远山笑道:“大人,下官前来助您一臂之力啊。”
李正廷的眉却皱得更深了,直直望着张远山,不言不语。张远山避开他的目光,看向陆清河,淡淡一笑,道:“慈清王现在何处?”
陆清河正欲开口,却听得一声轻笑道:“李大人,张大人。本王便在这,不知两位大人寻本王是有何事。”
沈若同杜衡款款走来,沈若轻摇着折扇,笑得好不风流。
沈若方才在暗处一直观看着,这李正廷果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眼见着张远山又赶了过来,怕陆清河招架不住,便现了身。
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但就目前的局势而言,变化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李正廷微微皱眉,瞪了一眼陆清河后便看向沈若,躬身道:“下官李正廷见过慈清王。”张远山亦朝沈若行了个礼。
“佐领大人客气了。”沈若轻笑,“不知两位大人寻本王所为何事啊。”
李正廷笑道:“下官前来监察王爷治水进度,不知王爷的水,治得如何了?”
沈若合上折扇,扶额郁郁道:“今日的雨下得有些急了,昨夜刚修好的堤坝,又遭洪水冲了。”
“那王爷可要加快进程了,下官今日才来,却见这城内人烟寥寥,门户紧闭,商贾不兴,市廛不征,如此下去,怕是会殃及国本啊。”
沈若莞尔,轻摇折扇,“大人所言极是,实不相瞒,方才本王已查明了原因,原是那水库闸阀忘记关了,闸阀一关,水通畅了,国本,也通畅了。”
李正廷的面色一黑,干干笑道:“王爷英明。”
沈若看向张远山,道:“张大人远赴来寻本王,不知所为何事啊。”
张远山顿了顿,从袖中拿出赤寰,呈给沈若,道:“杜姑娘托下官将此物交予杜公子。”
杜衡面色一凛,拿过赤寰,怒目瞪着张远山,冷着声音道:“她现在何处!”
“汉江河畔。”张远山道。
“你将她怎么了!”
“下官并未将她怎样,是她不小心跌入了汉江水中。”张远山静静陈述着。
“你!”杜衡气急,正欲上前一把揪住他,却被沈若拦了下来。
“她在何处。”沈若道。
照此番局势,自是无法单独引开杜衡了。张远山抬眸,正了正色,道:“被我扔到汉江里了,再过半个时辰便要开闸放水了。”言罢,张远山从袖中拿出江辞交给他的簪子,将它递给沈若,道:“王爷若不想她有事,便随我来。”
沈若眸色一敛,勾唇轻笑,“还请张大人前方带路。”
张远山走至前方,擦过李正廷身侧时拉了拉他的袖摆,递了一张字条予他。
李正廷皱眉,跟随其后。故意放缓了步伐,待走在最末尾时才将字条打开,只见上面写到:将计就计。
这个计将的就是张远山的计。
张远山原本计划着将江辞绑了,引沈若下水,造成沈若不小心溺亡的假象,如今看来,倒是更适宜用张远山的计。
李正廷原本的计划是引沈若入原城,抓来张远山的妻儿,再将其奸杀,嫁祸给沈若。既然沈若对外宣称有龙阳之好,那他便将他它坐实!诬陷是沈若奸杀了张远山的儿子,继而又奸杀了他的妻子,张远山气急与沈若拼命,杀了沈若后由于惧怕便畏罪自杀,如此一来便死无对证了。再加上平城的城主欧阳德行为败坏,沈御早就想治他的罪了。李正廷此番南下其一是为了杀沈若,其二是为了治平城。借沈若今日来平城治水,将沈若在此地杀掉,再治欧阳德一个管制防护不力之罪,趁此拉出他的过往罪责,一石三鸟,此计堪称完美。
谁晓得这张远山却突然出现,坏了他的计策。看样子沈若也早就到了,看先前陆清河那般反应,贪生怕死的欧阳德怕是早就被策反了,若真是如此,局势对他倒是当真不力了。倒不如先用张远山的计策罢,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也罢,也罢,现下是骑虎难下了,不如直接将他做了的好。一不做二不休,既出手了,便要将它做尽做绝才能收手。
李正廷望着前方的沈若,狠狠紧了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