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江辞自然不会自讨没趣,见他没有同自己算账便自顾自睡觉去了。
翻来覆去仍是睡不着,江辞烦闷,却不能同那周平深说话,毕竟周平深落得此番处境倒是拜她所赐,如此说来,算两人有仇也不为过。
思绪飘忽间,江辞便想试着探唤张渊出来,原是不报希望的,哪晓得心下才有这个想法,张渊便突然冒了出来,噙着戏谑的笑望着她。
江辞一喜,忙道:“你怎么知道我方才想唤你的?”
张渊正欲说话却听得一烦闷的男声道:“我哪里知道你要唤我,你唤我作什么!”
张渊疑惑转头,恰巧对上周平深回转过来的不耐烦地目光,只见周平深气闷着瞪着江辞,一脸的坏脸色。
“他是谁啊?”张渊小声道。
江辞摊手,小声说道:“说来话长。”江辞朝周平深干干一笑,道:“我未曾想唤你,方才是你听错了。快磨药吧,不然一会儿林老回来,你的药还没有磨完你就惨了。”
周平深复又瞪了她一眼,嘟哝道:“要你管。”话虽这样说着,却还是认认真真,本本分分地磨起了药。
周平深转了过去,江辞便收回了目光,望着张渊小声道:“你好了?”
“没有。”张渊摊手,接着道:“虽然还没有好全,但起码能出来了,在里面可憋死我了。”
江辞忽然诡异一笑,直直看着张渊,眨巴眨巴眼道:“你可以再试着将我拉出体外吗?”倘若真能灵魂出窍,于她而言,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张渊挠挠头,为难道:“刚才我就是想和你说句话,结果稀里糊涂就把你的灵魂拉出来了。”
“你再试试吧。”江辞再次眨巴眨巴眼,好不真诚。
张渊干干一咳,偏过头去,不自然道:“好,我、我试试。”
说着张渊便转过头来,靠近江辞,附在她耳际,低声唤着“江辞”二字。
江辞试着闭上眼睛,听着张渊的呼唤,脑袋忽然便混沌了,江辞微微睁眼,却什么也瞧不清,只觉得四周天旋地转,似有一个圆圈由远及近,将她环环嵌住,江辞忽感呼吸一窒,不自觉翻了一个白眼便彻底晕了过去。
待再睁开眼时竟发现自己悬浮在半空之中,江辞惊喜的上看下看,发现自己周身呈透明状,江辞见着自己的身体正躺在那,安详地闭着眼,忽然心口一窒,一种奇怪的感觉瞬间便涌了上来,那日自杀的画面全程涌现。
窗外,蝉鸣,车鸣,人声鼎沸,屋内,四下寂静,江辞将药一口吞尽,闭着眼等待着药效发挥......窒息感,好强烈的窒息感,仿佛沉溺深海,又似乎被人用被子死死地捂住了头......
“江辞?江辞。”这声江辞同那日的江辞相重叠,江辞身形一萎,又是一阵深深地无力感朝她席卷而来,张渊大惊,眼瞅着江辞的魂魄愈发稀薄将要散去,赶紧推着她的魂魄朝她的肉身扑去,灵魂肉体一经接触,瞬间便融为了一体,江辞却仍不见醒。
张渊急得团团转,却不敢再唤一声江辞了,是他大意了,江辞虽说早已死了,但在此地却又是真真切切地活着的,这样茫然将她的魂拘出体内,到底是不妥的,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若真出了什么事,叫他如何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