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3|家

    愉快的和朋友们度过了一个下午，和同样愉快访友归来的金先生用了晚餐，塞瑞娜回到书房终于开始仔细翻阅菲利普子爵夫人的生平资料。

    把厚厚的一叠资料看了一个遍，发现事无巨细，别的事也就算了，资料里连菲利普子爵夫人偏爱的窗帘颜色，喜欢的食物口味都有，想到自己是不是也会被人知道了所有的喜好，塞瑞娜瞬间觉得很惊悚，立马摇铃，让丽萨去把管家叫来。

    “我叫你来就是想问问如果有人调查我，也可以调查到那么详细的信息吗？”塞瑞娜非常担心自己的资料是不是也躺在别人的书桌上。

    “小姐多虑了，从小在您身边照顾的一直是莎伦太太，后来就增加了丽萨，人员没有什么变动，她们两个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人品也绝对没有问题。最重要的事，有更换的仆人都不是贴身照顾您和金先生的，无法知道什么细节的信息，外人哪怕向她们打听，能打听到的也就是一些别人都知道的和外出的行程之类的信息。”管家明白了塞瑞娜的顾虑，立刻解释。

    “菲利普子爵夫人的消息都是贴身女仆传出来的？”塞瑞娜觉得不可思议，贴身照顾自己的人总是最亲近的，就像她和莎伦太太感情非常好，就是和丽萨也非常要好，她们不可能向别人透露自己的信息她自然知道，那么菲利普子爵夫人的女仆也不太可能这样做才对，或者说以菲利普子爵夫人的心机不会允许这件事的发生才对。

    “是前贴身女仆，她原来是菲利普子爵家的仆人，当时被派去照顾新任的子爵夫人，后来子爵死了，新子爵继承了房子，子爵夫人搬出子爵府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有带上她，或者说除了财富她没有带走任何东西，也许是不信任原来子爵家的仆人，后来子爵夫人重新找了一批仆人。她作为前子爵夫人的贴身女仆也没办法被新子爵先生和夫人信任，最后不得不离开了子爵府。”管家明显调查过这个女仆的背景才相信了她说的信息。

    “她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塞瑞娜想亲自问问情况。

    “知道，或者说她现在也算金家的仆人，因为还不了解人品如何，金家就让她先做些零工。”管家睿智的把人留下了。

    “明天让她来见我，还有，菲利普子爵夫人在嫁给子爵之前的事资料里很少涉及是因为时间太久远还是什么原因？”塞瑞娜觉得现在的子爵夫人完全嚣张跋扈，张扬毫不掩饰，过去的子爵夫人的性格是否与现在相同无法从少量的信息得出。

    “子爵夫人未婚时的好友都嫁去了各地，巴黎没有她成婚前的熟人，但是我们已经找到一位尤里太太，她住在巴黎附近的镇上，已经派人去向她打听了，从时间看，信息应该在送来的路上了。其他的也一直在打探，需要一些时间。”管家表示信息一直在收集中。

    “去打听的人不会透露我的身份吧，我不想要打草惊蛇。”塞瑞娜怕有人告诉菲利普子爵夫人，她在调查的事。

    “这个小姐放心，先不说尤里太太与子爵夫人已经多年没有联系，就是有联系，我们派去的人也是不经意的套话，不会让尤里太太察觉。我会再次嘱咐一下继续调查的人不要露了口风。”管家一如既往的靠谱。

    “你想得很周到，你再帮我找个人，就是原子爵先生的次子，找到他先不用去打扰，首先打听他的现状如何，人品家境是什么情况。速度最好快一些。”塞瑞娜想到了资料里与子爵夫人交恶的原子爵次子。

    “好的小姐，我记下了，尤里太太那边的情况一来我就会送过来，明天见子爵夫人的前贴身女仆安排在什么时间比较好？”管家复述了一遍自己的任务，然后问塞瑞娜明天有空的时间。

    “就早上吧，早饭后我就有空，到时候你直接带她来书房找我。没别的事了，你去忙吧。”塞瑞娜考虑到明天下午要再去一趟店铺，就把时间安排在了早上。

    管家应声后走出了书房，出去时还有礼的带上了门。

    塞瑞娜对于自己的报复计划想过很多，对可以称得上恶毒的子爵夫人的过去也想过很多，但事实上子爵夫人的生平依然出乎了塞瑞娜的意料。让塞瑞娜惊讶的恰恰是她成婚前的寥寥几笔，一个早年失去乡绅父亲的女儿，跟着因为没有继承丈夫遗产不得不改嫁的母亲，几乎得到所有人赞美的好女儿，好姐姐，成婚前曾经有别的未婚夫。无法确定子爵夫人成婚前的性格到底是如何的，懦弱？温柔？善良还是内敛，或者是压抑着张扬的顺从。

    然后菲利普子爵夫人就好象突然变了，张扬的嫁给子爵先生，张扬的进入巴黎社交圈，与以前所有认识的人都断了联系，哪怕是自己的母亲，她也没有回去看过她。

    成婚前信息都非常简短，成婚后，子爵夫人一举一动都被清楚描绘，模模糊糊的，塞瑞娜觉得成婚前和成婚后的子爵夫人都不像是一个人。

    第二天早上，塞瑞娜见了子爵夫人的前贴身女仆，布鲁克小姐。

    “布鲁克小姐，请坐。”塞瑞娜让布鲁克小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

    “好的，金小姐，您不必叫我布鲁克小姐，你可以叫我苏菲。”苏菲紧张的坐下，拘谨的端坐着，看上去很不安。

    “好的，苏菲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就是想再问问菲利普子爵夫人的事，你就把知道的说出来就行了。”塞瑞娜没有想到当过子爵夫人贴身女仆的苏菲那么内向拘谨。

    “好的，金小姐请问，我一定如实回答。”苏菲依然有些紧绷，但看塞瑞娜很温和，似乎不那么紧张了，至少脸色不那么红了。

    “你是子爵夫人嫁给子爵先生后被调到子爵夫人身边的，那么原来你是负责什么的？”塞瑞娜好奇子爵家怎么让那么害羞的女仆做夫人的贴身女仆。

    “我因为不擅长说话，管家太太了解我，就把我派去照顾花园。”苏菲也知道自己的性格。

    “你是后来进的子爵府吧，你在子爵家工作了多久？”塞瑞娜觉得子爵家真奇怪，不派原来长久在子爵家的仆人而是选了后来进府的。

    “是的，我在子爵家工作了五年，照顾花园两年，服侍子爵夫人两年，后来又呆了一年。”

    “你擅长照顾植物？”感慨子爵家派进府两年的害羞女仆给夫人，塞瑞娜开始想到什么问什么。

    “是的。以前子爵家的植物大半是我在照顾。”

    “成为子爵夫人的贴身女仆后就没有办法照顾植物了吧？”

    “不是这样的，子爵夫人不喜欢人跟着，也不太找我，我大多数时候就挂着贴身女仆的名字，实际上还是照顾花草的时间更多一些。”

    “子爵夫人对你好吗？”

    “不坏，她，她对谁都一样，不理睬也不打骂。”

    “那你觉得子爵夫人在子爵府开心吗？”

    “她会笑，但是不是开心的笑，有的时候时候我觉得子爵夫人很讨厌子爵先生，不，她好像讨厌所有的东西，只要和子爵两个字有关的。”

    “那她不是也讨厌自己？”

    “是的，她从来不在意自己的身体，经常不想吃就一直不吃东西。”

    “子爵夫人为什么和子爵次子交恶？子爵次子讨厌子爵夫人？”

    “是子爵夫人讨厌子爵的次子，从第一次见面就非常讨厌。”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子爵夫人看到他就挑刺，大家都不记得一开始子爵夫人讨厌他的原因了。因为子爵夫人讨厌子爵的次子，后来连带着子爵先生也不喜欢原来钟爱的儿子了。”

    “子爵先生原来很喜欢次子？”

    “是呀，大家都知道子爵看重长子但喜欢长得最像自己的次子。”

    “子爵次子很像子爵先生？有多像？”

    “除了更年轻几乎一模一样。”

    “你知道子爵夫人原来有未婚夫吗？”

    “知道，他还上门来闹过，说子爵夫人不是自愿的，谁说都不听，要和子爵夫人对峙之类的，赶也赶不走，后来子爵夫人出来了，说自己是愿意的，财富地位，她怎么可能不愿意，让那人离开，他才生气又伤心的走了。”

    “子爵夫人和子爵家其他人关系怎么样。”

    “她只有对子爵先生笑，其他人不理睬，还有就是为难子爵的次子。”

    “子爵次子是什么年纪？比子爵夫人年长多少？”

    “子爵次子也年长子爵夫人15到20岁。”

    “被几乎可以做自己女儿的女子为难，子爵次子一定很讨厌子爵夫人。”

    “讨厌已经不足以形容了，我觉得子爵次子恨她，尤其在知道子爵先生把本来说给子爵次子的财产都给了子爵夫人的时候。”

    “子爵先生死后，子爵夫人多久离开子爵府，为什么不继续居住，新的子爵先生不愿意？”

    “不是的，是夫人自己要搬出去，而且她除了珠宝什么都没有带，连衣服也没有带走，让我们把东西都烧了。”

    “你不觉得她这样很奇怪？”

    “子爵夫人一直是个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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