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他三下后,整理弄皱的袖子。
平静的语气中,掺着怒气。
“沈饶,这是一点教训,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
沈饶趴在沙发上,没有动静,过了半晌才爬起来,低着脑袋一言不发。
散乱的黑发遮挡住半张脸,看不清表情。
祁烟抻完袖口,食指微曲,挑起他的脸,语调轻了不少。
“打疼了?”
额前的刘海被拨开。
沈饶咬着唇,整张脸屈辱的通红,看到祁烟眼尾又变红。
委屈的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是憋着不掉出来。
“你,你……”
他‘你’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居然打我!还是……”
沈饶嗔怒。
单手捂着腰侧,刺痛的地方不好触碰。
只能无力的控诉,泪珠挂在眼角要掉不掉的。
这辈子没人打过他,更别说还是打哪里!
沈饶的认知,再次被祁烟粉碎,最主要的是,他还奈何不了她一点。
憋屈的要命。
祁烟对他这次的泪,没有半分怜悯,嗤笑道。
“我不来,今天你就不是被打三下屁股了,而是脑袋搬家。”
说着。
她用指腹粗暴的碾出沈饶眼角的泪,声音冷漠无情。
“我耐心很有限,你要是再不老实,我就找个笼子把你关起来,直到彻底安全,所以……”
祁烟顿了下,指尖捻着泪,接着道。
“别再让我生气。”
任务只让她保护任务目标的安全,可没说其他的。
所以惹急了,她真的会这么做。
沈饶知道这不是玩笑。
祁烟看他的眼神,就像这些年,他想她发疯,要找到她,把她关起来的眼神一样。
只不过,祁烟是对任务目标脱离掌控的烦躁,他是几近病态的占有欲。
沈饶往后退,挂着泪的脸想脱离她的手。
可祁烟似是还不愿,就这么放过他,眯着眼,疑问道。
“这周围都没有你的人,你真是来送死的?”
“……”
沈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祁烟也没催他。
视线往下移,停在他在外套下的手,伸手一把拉了出来。
这次他的挣扎激烈了很多。
祁烟用整个身体压制住他,扒开紧握的手。
看到里面的东西,她先是一愣,瞬间明白了什么。
接着神经绷紧,磨着后槽牙。
面色差的可以。
她拿过那枚精巧的引爆器,箍住沈饶的下颌,声音如寒冬冰窖,骇然沉冷。
“沈饶,好样的,好样的。”
连说了两声。
举起不知从哪掏出来的匕首,贴着他滚动的喉结。
“就这么想死?要不我帮你?”
祁烟是真的被气狠了。
那三巴掌真是轻了。
应该给他打的三个月下不来床才行。
向来淡然的清眸,隐藏在最底下的嗜血都翻了出来。
像是古井深处的陈年尸骸露出水面,触目惊心。
匕首很锋利,只要稍一触碰就会见血。
沈饶沉静的黑眸,睨着她。
忽而笑了,凑过来声音带柔。
“好啊,死在你手上也不错。”
在快要碰到刀尖时,祁烟倏地后撤,高抬起匕首,面无表情向他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