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果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小山的嘴唇,小心脏扑通扑通,“里面的人,叫,滕诤吗?”
张小山一愣,没想到这姑娘真的认识滕诤,“没错。”
贝果果觉得自己的心跳骤停,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木仓伤,部队,滕诤
王芊惠哭得一抽一抽地向贝果果望去,地上的女孩把头埋在膝盖上,看不见神色,“你,你认识滕诤?”
贝果果泪眼朦胧地抬头,入目是一个眼睛哭得红肿的短发女孩。她低低地“嗯”了一声,复又低头抱住双腿。她好冷,手术室外面太冷了,她听到自己的内心叫嚣着,要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谁是病人家属?患者失血过多,医院血库O型血欠缺,病人家属有谁是O型血的吗?”
手术室的门阔然被打开,穿着无菌服的徐小薇焦急地询问。她向门外几个乌压压的人头看去,一眼就发现了蜷缩在墙边的贝果果。
她怎么不好好在办公室呆着,来着干什么?
徐小薇没有细想,里面的人被子弹穿中腹部,又经过长时间的奔波,身体素质严重下降。
“我,我是AB型的”
“我是B型”
“我也是AB型”
……
一圈下来,周尚带的这些人中居然没有一个人是O型血。
徐小薇记得扶着门框的手有些颤抖,再找不到合适的血型,病人只能失血而死了。
“表姐,输我的吧。”
贝果果跺了跺有些发麻的脚,一拐一拐地朝徐小薇走去。上次学校组织献血,贝果果特意去查了一下自己的血型——O型。
妈妈说他的性格像爸爸,温和少言,应该是A型血,没想到结果出来后她和妈妈一样,都是O型血。
徐小薇眼含深意地看了眼贝果果,拉起她就往旁边的采血室走去。
“里面躺着的那个是你什么人?”
徐小薇连好血袋,把一根足有普通笔芯那么粗的针插入贝果果胳膊上的大静脉。
看着自己身体里的血液一点一点往外流,贝果果的头有些发晕。
“我喜欢他。”
贝果果哭过的眼睛清澈明亮,徐小薇就这样盯着女孩的眼睛,听着她略带颤音的强调。
贝果果这几年和徐小薇一直有联系,但她们从来不说和感情有关的话题,就连上次的相亲也被贝果果一嘴带过。
胳膊平放时血液留得速度有些慢,徐小薇把贝果果的胳膊略略向下移了移,还叮嘱她时不时是握一握拳头。
“他应该是军方那边的人,你会不会是认错了?”
贝果果在医学院读书没错,但她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军区的人啊!徐小薇十分怀疑自己这个表妹是献错了血。
“好了,按紧纱布,五分钟后再松手,我让小曾给你输点葡萄糖。”
整个抽血时间不过一分钟,徐小薇注意到贝果果苍白的小脸,回到手术室后把曾昌派了出去。
“果果,感觉怎么样?”
老熟人见面自然少不了一阵嘘寒问暖,但现在情况特殊,曾昌把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
曾昌把贝果果安置在一个干净整洁的单人病房内,暖烘烘的地暖把整个房间都熏的温暖起来,尤其是床头上的那几株百合花,更让空气都香甜了不少。
“小曾姐,我好累啊。”
贝果果的头靠在病床上的枕头上,她感觉身体像脱力一般,使不出力气,不知道是失血,还是心情的缘故。
“你先好好休息,不要想其他的事。”曾昌不知道贝果果和急诊室里面那人的关系,只当她是太累了,“想吃什么?我正好要出去,给你买点零嘴。”
“想吃糖”贝果果吧咂吧咂嘴,有点怀念大白兔奶糖的奶香。
“这还输着葡糖糖呢,在吃糖不怕齁着。”曾昌哭笑不得地看着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姑娘,关上病房门走了出去。
王芊惠和周尚他们见贝果果自从进去输血后就没再出来,还以为她早走了。于是乎,在滕诤手术结束转到ICU病房后,贝果果也没有得到一点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