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倾心与她四目相视,对于皇后的怒气,视而不见,缓慢的开口道:“娘娘,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您坐您的皇后宝座,臣妾坐我的可怜战王妃,咱们河水不犯井水,多好啊!本还想着初次见面,送你一份称心的礼物,如今看来,娘娘怕是不需要了吧?”
魏倾心说完,又走到皇后的下侧坐下,静等她消化,也许她还没有遇到过顶撞她的人吧?她理解,所以静等她好好的想想,别把人逼得太紧……
那优雅的动作,连皇后都不得不承认战王妃真的是个挺有气质的女人。果然是魏大学士教的女儿,这份镇定、这份胆识还有这份智慧,怕是世间少有。
皇后回神,眯眼审视她两手空空,有些嘲讽的开口:“战王什么都没有,就你还能送什么给本宫?”
不想听到这话的魏倾心一点都不生气,相反还笑了起来:“皇后娘娘不会肤浅到以为礼物只能是物质上的东西吧?比如说裕亲王的健康?不算是一份礼物?”
话落,皇后站了起来,走至魏倾心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冷声开口:“战王妃,有些做不到的事,可不能说大话,否则本宫不介意手上染血!”
一个区区的战王妃,她可不放在眼里!现在她是不占理不敢去掌她的嘴,可若是她敢拿裕亲王的事情来戏耍她,她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得罪!
魏倾心同样的站了起来,毫不在意的开口:“皇后娘娘身为北国最有权势的女人,自是知道臣妾的祖母从一个手脚不能动的人,到如今的行动自如吧?如此,娘娘可还会说臣妾在说大话不?难不成娘娘真的甘心某些人母凭子贵,越过娘娘,以后做事还得看人家脸色?”
这话可谓大不敬,可她相信皇后纵使不喜欢她,可也不会把这话说给他人听。
果然,魏倾心说完后,皇后沉默着,她管理偌大的后宫,自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兼顾大臣的后宅。
北国自有后宫女子不得干政之说,她可不想被明正帝惦记,被他废除,中了某些人的奸计。可偏偏魏倾心说的每一个字,都说在了心里,让人极其的心动。
皇后并不是终点,可偏偏她的儿子从出生到现在便一直病着,而她的身子早就因为生他落下了病根,哪里能够再生。
她怎能让人越过去?何况那个人曾经只是她的婢女,如今和她共侍一夫,她都无法接受,哪能允许她越过她,比她还高一格呢?
是,她怎么能甘心呢?她不是没有儿子,凭什么她就不能更尊贵?可偏偏她的儿子,是个病秧子,哪怕她亲力亲为的照顾,却不想,她的儿子还是病怏怏的,如今是连行走都不行了。
这两年随着儿子的病情加重,她早歇了更高一格的心思,可如今……
魏倾心见皇后沉默着,知道她在权衡利弊,自然不会再打扰。今日她来这的目的也已经达到,跪下行礼,礼节标准得让人挑不出半点的毛病:“娘娘,臣妾今儿已经叨扰许久,若是无事的话,臣妾就先行出宫了。”
皇后回神,点头。凤眼却极快的闪过一分困惑,她派去教她宫中礼仪的嬷嬷说,战王妃别说一天的礼仪,就是半天的礼仪也不曾学过,可如今眼前这个懂礼、知礼还礼仪到位的女子是怎么学会这些的?
可她哪里知道前世的魏倾心,可是把宫中所有的礼仪都学了个遍,如今只是简单的行礼,怎么可能难住她?当然,皇后娘娘无论多么挑剔的人,大概也挑不出魏倾心的不是,谁叫魏倾心现在的礼仪可都是她亲自督导了。
当然,皇后是不知道的,只是平静的收回目光,若是她说的是真的……
那她的儿子裕亲王,就会好?
所以,此刻她巴不得战王妃早点走,哪里还会留她。
皇后娘娘内心着急,可面上却不显,微微的笑着吩咐着,瞬间又恢复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姿态:“战王妃有心了,你送的礼物本宫很喜欢。来人,赏!”
“臣妾谢娘娘的赏赐!”魏倾心自然不会客气,战王穷,能收到礼,自然不会拒绝。说完,在秀玉的搀扶下起身,缓缓的走了出去。
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感受到脚踏实地,秀玉不由得呼出一口气:活着,真好啊!
魏倾心前脚刚离开,皇后后脚便安排了人出宫,她急于去求证魏倾心说的话是否属实。魏倾心这边结束,明正帝的昭阳殿,却是死一般的沉静。
“魏云,你真的该死!”良久,明正帝才冷冷的开口,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魏云,那埋着头,不发一言的表情,实在是很欠揍。
明正帝发了一会火,见魏云还跪的笔直,任由他发火:“你找个小妾,连她的底细都不查清楚,就把人带回来十几年,朕是该说你单纯还是该说你愚蠢!”
战王则立在一旁,沉默以对。明正帝又发了好大的一堆火,说的在场的空气都冷静了几分。
明正帝把该骂的都骂了之后,也冷静了下来,各国培育的细作,那是无孔不入,哪里能全怪魏云。加上魏云是个极有分寸之人,朝堂之上的事情,在家里是闭口不谈,这也导致她留在魏府十多年,什么消息也没有探听到。
算是功过相抵,虽是这么想,可明正帝暂时不想看到魏云,转头开口:“阿羽,墨儿,你们怎么看?”
战王则沉默着,无论他说不说,明正帝都有决断,他何必去多此一举?
北辰墨抬起头,看了眼身侧的战王,战王腿废了,这脑袋可半点没废,聪明的很。
知道明哲保身,他也很想如此,可偏偏父皇的目光放在他的身上。想了想,还是开口:“父皇,魏大人也是被人所骗,情有可原。该死的是细作太狡猾,所幸细作并没有探听到什么原因。为今之计是要把人抓住,让她说出同伙,一网打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