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把里面的秋裤露出来,还不是为了在同事面前显摆。”
孙朝阳定睛朝父亲看过去,顿时绝倒。只见,老爹裤脚都挽到脚肚子位置,红色秋裤露了好大一截在外面,扎眼到令人忍无可忍的地步。
老头忽然扭头,面色竟有点腼腆。
杨月娥尖叫:“小小,你个砍脑壳的,又偷吃白糖。从昨天你哥回来,你都偷吃几次了。半夜你上个厕所还舀了勺,当我没看到?”
孙朝阳把二十斤白糖带回家,杨月娥将把糖藏在米缸子里。小小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喜欢吃,想着想着,就用挖一勺放嘴里。
孙小小吐了吐舌头:“爸,我妈要打我。”
孙永富怒视老妻:“她才多大点,又能吃多少?”
孙朝阳:“孙小小,同学,刷牙,刷牙。”
招工考试的录取名单很快下来了,不出意外,孙朝阳考了第一。龚建国也被录取了,名次还不错,想来作文加了不少分。
考虑到一半以上知青没有转正,厂子里也没有搞什么仪式,开个大会什么的,就通知了被录取的知青的父母,让他们带话回去,让娃自己去厂部报到,安排工作。
“可算是转正了。”杨月娥不停念着阿弥陀佛,说是要给儿子庆祝一下,吃点肉改善生活。可惜家里的肉票已经用完,只能去食堂去打,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落实到孙小小的头上,将铝饭盒和菜票塞她手上,说今天食堂有肉菜,莲花白炒肉片,那叫一个香啊,味道都飘车间里去了。
孙小小欢呼“吃肉了”就喜滋滋而去,二十分钟后,小丫头回家,铝饭盒里只剩莲花白,肉是一片都没有。
她很苦恼,说自己本打算尝尝味儿,只吃一片,结果没收住。
杨月娥大怒,说,你哥转正多么大一件喜事,你你你,你竟然偷吃?
说着就抬手要打。
孙朝阳:“吃了就吃了呗,多大点事。”孙永富:“她才多大点的娃,经得住你打,住手!”
杨月娥:“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家二妹就是太后,我地位最低,我是坏人。“
孙永富不理睬妻子,问儿子:“孙朝阳,工作分配了,去哪个车间,不会还是瓦机房吧?“
孙朝阳将一张表放饭桌上,杨月娥顾不地生气,定睛看去,招工表上豁然写着,现招孙朝阳同志为国营仁德县机制砖瓦厂正式工。“工作岗位则是厂工会,算是脱离生产一线,有时间搞创作。
至于龚建国,家里走了关系,去矿山,负责维护输送带什么的,算是技术工种,活儿也轻松。
杨月娥欢喜:“坐办公室了啊,,我的心心,我的肉肉,我的乖幺儿。”
孙永富难得地端起酒杯和儿子碰了一下:“辛苦了。”
孙朝阳:“为人民服务。”
也没有上岗培训什么的,大家休息两天后就可以上班了。
还没等孙朝阳去工会,《星星诗刊》就把样书寄过来,他的诗作顺利发表。不过,在最后几页,不是太醒目。
杨月娥见儿子又有作品发表,便要把诗裁下来,装进相框里去。
孙朝阳:“不用不用,我接下来会写很多很多书,我怕你相框不够用,就别折腾了。”
杨月娥:要装的要装的,反正纸也小,贴进去不占地方。“
孙朝阳无语,《星星诗刊》现在还是月刊,再过两年,因为销量喜人,供不应求,会改半月刊。诗歌的文字体量实在太小,因为刊物很薄,开本只有普通杂志的一半大小,实在有点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