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院子里那棵垂杨柳也萌发新芽,地上好像也开始有点绿意,草色遥看近却无。
孙小小参加了期末考试,领了寒假作业放假回家。
谢桦那边阅完卷寄回来,孙小小做得很不理想。语文六十六,作文还好,大作文二十分得了十四,小作文十分,那里六分。丢分的地方主要是基础题,基础有点差。数学三十一点五,物理四十六。化学五十九,差一分及格。政治七十,勉强过关。
孙朝阳算了一下,总分二百七十点五分,距离高中分数线差老远,更别说中专。
他一口逆血几乎吐出来,闷在那里半天不说话。
孙永富不以为然,道:“考得差又怎么样,女子无才便是德。”‘
孙朝阳红了眼睛:“你懂什么?”
孙永富大怒:“儿子还教训起老子,孙朝阳你皮痒了。咱们就是普通人家,娃娃不能读书又怎么样,天底下读书成绩不好的人多了,人家就不活了?”
抬手欲打。
孙朝阳猛一拍桌子,饭碗和筷子都摔地上。他腾一声站起来,目光炯炯看着父亲,毫不畏惧:“你懂什么?”
“造反了,造反了……”孙永富哆嗦着声音。
这是孙朝阳重生后第一次跟父亲发生争执,也不知道怎么的,孙永富看到他雪亮的目光,忽然有点惧了。
孙小小:“别打了,别打了,哥哥,我一定好好学习,我一定好好学习,我现在就做题。”
说着就手忙脚乱地打开书包。
她被吓坏了。
老孙在院子里抽了半天闷烟,吃晚饭的时候,道:“小小如果真读不了书,过两年我就办个退休,让她十六岁的时候接班。”
杨月娥:“永福,你是壮劳力,工资高,家里全靠你,还是让我退休吧。”
孙朝阳:“这就不是接班不接班的问题,这涉及到小小未来的人生,你们不懂,我也懒得跟你们说。小小,你的时间不多了。听哥的,只要学不死,就给我往死里学。”
孙小小忙点头:“我学,我学。”
当天晚上,孙家的灯十二点才熄,孙小小在复习功课。
接下来几天也是如此。
一周后,孙小小在子弟校的期末考试成绩下来了。
语文八十九。
数学七十三。
物理七十六。
化学六十六。
政治九十二。
孙朝阳眼珠子都掉地上。总成绩这都快四百分了。
好奇怪。
随即一想,他立即明白这是什么原因,谢桦的卷子和厂子弟校的卷子难度不一样。北京全国重点中学是什么难度,砖瓦厂子弟校的考试是什么难度,能比吗?
打个比方,北京市的中考如果是华山论剑,子弟校的考试就是血战黄河四鬼,能比吗?
说不好听的,砖瓦厂子弟校的老师都是混日子的,误人子弟啊!
如果让谢桦继续指导小小,明年的中考,简直就是降维打击。可惜的是,双方隔得实在太远,寄信都需要四五天,一来一往太耽误工夫。
罢了,尽人事,听天命吧。
“小小,抓紧寒假这一个月,好好读书,好好刷题。有弄不懂的题,就写信请教谢阿姨。”孙朝阳把几张邮票和几个信封递过去:“信写好,我帮你进城去寄。”
“好的,哥,我听你的。”孙小小不住点头。
她确实被哥哥吓坏了,朦胧中有种感觉,好像未来的中考真的对自己很重要,比一切都重要。
当下就静下心来,每天一大早就起床,背书、刷题,刷题,背书。早晚天气还有点冷,小丫头手脚都长了冻疮。不住跺脚,不住搓手。
孙永富看到女儿洗脚的时候,脚趾都肿了,心疼,正要张嘴。孙朝阳看了他一眼:“慈母多败儿,你心疼她就是害了她。”
杨月娥:“朝阳,别扯妈妈头上来。”她是个标准的家庭妇女,只负责一家老小吃饭,别的都不管,也不懂。
孙永富恨恨道:“孙朝阳,别以为你是干部就能管着老子,在这屋里我是你爹,何况你还是个假干部。”
孙朝阳:“假干部也是干部,代表的是组织。孙永富同志,我希望在孙小小同学的教育问题上,你不要拖后腿。”
孙朝阳现在是干部了,不,是以工代干,将来很有可能解决干部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