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点钱,不再干那脑袋别在裤腰上的违法行当,便来到上京城,开了这间赌坊。
不过他立刻撇清关系,道他是被逼去当路匪,且是半路出家,就参加过两回劫道儿的买卖,因为胆小,只在后面摇旗呐喊,从未干过伤人勾搭。
木忆荣之前听说京郊有伙儿劫道儿的路匪,忽然就销声匿迹了,还以为京兆尹办事得力,将其绳之以法。
没想到,这伙儿路匪竟然跑到了上京城里面,明目张胆的开起了赌坊。
侯虎侯猴俩兄弟大骂京兆尹只知道在脂粉堆里面打诨了,大理寺养的猪都比他有办事儿能力!
京官难做,虽然燕周上京城的京兆府尹,没有向前唐到达“十年十五人”的更换地步,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上一任京兆尹沉迷女色,偏偏家中还有位悍妻,因其在外寻花问柳,养了一房外室,闹出了人命官司,最终被罢官下放,没落得一个好下场。
新上任的京兆府尹裴元,为了收拾前任丢下的烂摊子,处理堆积如山的案宗,早已经忙得脚打后脑勺,焦头烂额,不知晓这伙儿路匪之事儿,也是情有可原。
木忆荣不是来万金赌坊算旧账,问小个子几人,那日赌坊管事儿去寻柳府的下人小六子,做什么?
小个子摇头,表示不知,侯虎立刻竖起眼睛,问他是不是想尝尝从泰山被丢下去的滋味儿?
小个子急忙将头摇成拨浪鼓,吓得差点儿没尿裤子,表示赌坊管事儿朝贵与他并不亲近,确实不知道他们管事整日里都在忙些什么。
说完,他偷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大光头。
侯虎将小个子的微表情看在眼中,斜眼看着跪在地上,一头冷汗,一言不发的大光头:“哦,看来你这家伙平日里与管事儿亲近?”
小个子点头,道躺在地上的高大壮汉叫大强,三角眼叫三子,大光头叫大成子,每一次管事儿朝贵出去办事儿,都会带上这三人当跟班。
侯虎闻言,用刀背拍了一下光头大成子:“你说,那日你与赌坊管事儿朝贵,去寻柳府下人小六子做什么?”
光头大成子是个硬骨头,朝小个子呸了一口:“你他娘个软蛋,叛徒。”
随即瞪向木忆荣等人,破口大骂:“你们这些官府走狗,有胆子就杀了爷。再过二十年,爷仍旧是条好汉。”
“你杀孽太重,作恶多端,下辈子无法投胎做人了。”
瑞草悠悠的来了一句,光头大成子感觉自己好似一个膨胀数倍的气球,忽然被人用头发丝那么细的针扎了一下,有些泄气,语气变得没有那么横了。
“反正我讲义气,绝对不会出卖我们头儿。”
木忆荣看都没看死鸭子一般嘴硬的光头大成子,让侯虎打来一盆凉水,狠狠的泼在了倒在地上的赌坊管事儿身上。
赌坊管事儿朝贵一下子就被冷水激醒,扑腾着要坐起身,却被木忆荣一脚踩在胸口。
木忆荣俯身,紧盯朝贵双眼,微微勾起嘴角:“朝贵,你的兄弟把做过的坏事儿全都交代清楚了,你也把肚子里面的糟糠,抖一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