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县与万年县相邻,乃是赤县旁的畿显,那里的县令乃是正六品。
临潼县令齐克诚政绩平平,没有做出过什么扬名的事情,但也没有犯过太大的过错,谨守为官的中庸之道。
临潼县这些年并没有出现过什么需要大理寺调查的重案,所以木忆荣还从未与临潼县令打过交道,不知对方是怎样一个人。
他记得,裴元似乎与之相熟,便在归还卷宗时,旁敲侧击的像裴元打探了一下齐克诚的信息。
裴元听到齐克诚的名字就笑了,道那个人是狐狸与熊的结合体,看上去憨憨的,但是一肚子的心眼儿,你若是觉得他人畜无害,因而小看他,肯定得被他卖去挖矿还得对他感恩戴德。
裴元不是那种说话夸张的人,既然他如此形容齐克诚,那么这个临潼县的县令大人,就不能小看。
裴元问木忆荣要去临潼县,是不是查出了什么,可否与万金赌坊有关?
大理寺时常与其他衙门联合办案,且万金赌坊的伙计正在被京兆府收押审理当中,所以木忆荣也不隐瞒,点头表示万金赌坊的幕后老板,可能是临潼县人,他们要去仔细调查一番。
但未免走漏风声而打草惊蛇,还请裴元保密,切莫对外传扬。
裴元点头,木忆荣与之道别,便带着看上去精神好了不少的瑞草,以及侯虎侯猴兄弟回到京兆府,取了马匹,前往临潼县。
临潼县距离万年县二十多公里,不到三十公里的距离,快马加鞭,大半天的时间就可以到达。
木忆荣牵着马,看着一直用手摸马肚子的瑞草,双眼隐隐透出担忧。
动物都有天性,不会轻易将柔软的腹部露出来,瑞草一直摸马肚子,马没有暴躁的踢她,真不知是她运气太好,还是这匹马太过温顺。
“你会骑马吗?”
木忆荣不知道自己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但凡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就没有瑞草没骑过的。
就连龙,当年在瑞草去东海龙宫做客的时候,也是骑过的。
瑞草娴熟的飞身上马,抓起缰绳,用漂亮流畅的行动回答了木忆荣的问题。
木忆荣笑了笑,瑞草这个宝藏女子果然没有令人失望,但还是忍不住叮嘱两句:“骑马小心,不要跌下去。”
瑞草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将同样的话送还给木忆荣。
木忆荣笑了笑:“我竟一时忘了,你拦过惊马。”
站在一旁无人关心的侯虎和侯猴,泛酸的相拥彼此,学着木忆荣的口气:“弟弟,你一会儿骑马也要小心。”
“哥哥,你也是。”
木忆荣瞪了一眼做作的两人:“少胡闹,赶紧上马出发,得赶在天黑前进城。”
说完,木忆荣也飞身上马,结果他胯下的马忽然尥蹶子,险些将他掀飞下去。
大理寺的马都是专门配备的,但木忆荣胯下的坐骑“千里”,乃是他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跟随了他很多年,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状况,心底莫名涌出些许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