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牢牢把握住他的心才是正经,这一回去姑娘一定要造成偶遇的印象,叫陶公子以为你们二人有缘,待你便更加不同。”
这话自然与锦瑟无关,她随意听了几句便没耐心再听,径直出了院子去寻陶铈。
双儿见她这般急不可耐,心中越发鄙夷。
一旁的丫鬟有些担心,“那陶家公子风流成性,名声可不好听,往日不知糟蹋了多少姑娘家,哪个好姑娘愿意往上凑啊,若是叫这个女人知晓了,也不知能不能成?”
双儿一声嗤笑,看向身旁的丫鬟,“你以为她是什么好姑娘,我们小姐说了这样的女人,配那个浪荡败家子绰绰有余。”
花街柳巷大多是夜里热闹,但也有白日不空的花楼,里头的姑娘全都是精心调教的,自小习得也是琴棋书画,和闺中小姐都差不离,不过更懂风情,个个都是解语花。
锦瑟来到芙蓉坊,眼前的阁苑精雅大气,完全看不出是座花楼。
“姑娘,请留步,这一处女子不能进。”门外护院拦的就是女子,免得里头贵人的家眷闹上门来,伤了他们苑里的姑娘,
锦瑟脚下顿着,眼眸一暗,面露不喜。
“今日我就要了那狐狸精的命,看你们拦不拦得住!”身后一个衣着富贵的秀丽妇人带着几个家丁冲了上来。
这处护院又岂是吃素的,个个都是打手出身,不过片刻便将冲上来的家丁打得落花流水。
未几,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从里头翩翩而来,见人先起三分笑,“李夫人您这又是怎么了?上回不是和您说了,你家老爷想回去便就回去了,可他若是不想回去,咱们姑娘也没法子呀,总不能将客人赶出去罢?”
那少妇闻言双目圆睁,温婉的面容都有几分狰狞,“你们芙蓉坊欺人太甚,做着皮肉生意还敢这般嚣张,信不信我报到官府将你们一窝端去!”
能做这门生意的,身后又怎么可能没靠山,区区一个行商的家眷又岂会害怕?
那老鸨闻言一笑,一张嘴很是会气煞人,“劳烦夫人快去报罢,别三天两头的来我们这处闹,您家老爷和我们姑娘情投意合,在我们这住上几日又有什么关系,指不定往后我们姑娘还要进您家中与您一道做姐妹呢,这般撕破脸皮多难看呀?”
李氏怒得面红尖叫,拔过发簪就要上前与她拼命,却被看守一把掀倒在地,弄得通身狼狈,发髻凌乱,丫鬟吓得忙去帮扶。
街上少不得聚起了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老鸨依旧是个笑脸人,“我说李夫人,做女人呢还是聪明一些为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不准还能得到男人的欢心,您这般闹腾,落了自家老爷的面,他又怎可容你?您瞧瞧您来了几次,李爷可曾出来看您一回,再说了,大老爷们想去哪里快活,您哪能管得住,自己的本事不到家留不住人,怎么能怪到我们姑娘身上?”老鸨说着,拿起帕子捻了捻嘴角,满面同情,“唉,要是我呀,早早便回家中去,做个大度的妻子了,您说是不是?”
李氏恨入肺腑,再也受不住委屈,坐在地上痛哭起来,正伤心欲绝,忽而听见一声嗤笑,抬眼看去却是一个小姑娘。
老鸨见锦瑟年纪半大不小,却偏生一脸讽笑,不由阴了脸,“你笑什么?”
锦瑟面露嗤意并不理会,看向哭泣的李氏,轻飘飘问道:“你想要进去?”
李氏抬起浮肿的眼看去,见她眉眼天真,像个安静无邪的小姑娘,却又莫名有些古怪感。
她哭得一抽一抽,难过不已,不自觉点了头。
锦瑟居高临下看着她,似在施舍,“正巧我也要进去,便带你一道罢。”
老鸨白眼一翻,满眼不屑,“哪来的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倒敢在我们芙蓉坊前说大话!”话还未说完,便被狠扇了一巴掌,恍惚之中竟没看清是什么东西。
老鸨面上一阵阵发麻,当即反应过来是个练家子,“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还不快给我抓起来往死里打!”
看守闻言一拥而上,这么多人,一个拳头过来男子就能去了半条命,小姑娘不死也得残!
若是别处还有人管,这芙蓉坊还真没人敢管,先前闹出人命都能拿钱抹去,谁敢上前触这个霉头?!
李氏吓得面色一白,“姑娘,你快跑!”
锦瑟静站着不动,眼眸闪过一丝妖色,衣袖一挥,才到眼前的看守猛然飞了出去,砸落在大门上,惨叫出声,连那厚重的大门都有些摇摇欲坠。
周遭一声惊呼,皆是瞠目结舌,以为自己眼花了。
“你……你等着,敢招惹我们芙蓉坊,必……必要叫你好看!”
老鸨留下狠话,忙往里头跑,却突然脚下一绊,猛地扑向前头的石阶上,“啊!”地一声惨叫,前头一排牙便可没了,直倒在地上哎哟叫唤,满地的血还有碎牙,瞧着触目惊心。
“老东西嘴巴利索,牙却不得用啊,哈哈哈~”锦瑟捻着手中的绣花线,仰头大笑,笑声如清越银铃般传开,是个顽皮天真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