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锦瑟垂着眼默然不语,心中越发忌惮沈甫亭,那模样和刚头的亲昵热情差之千里,瞧在别人眼里仿佛做了错事的小姑娘,默认了自己红杏出墙,而沈甫亭就是那个摘红杏的人。
沈甫亭眉间微微敛起,看着她不说话。
陶铈见她似有羞愧,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将锦瑟往外推,白便宜了别人。
陶铈连忙上前,拉过她的手,“锦娘,我知道我以前混账,我知道我离开的那些日子让你心痛难过,可我现下都改了,即便有不对的地方,我也会慢慢去改,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别这样对我!”
锦闻言不语,显然是更看重陶铈,否则也不可能不言不语,不选人。
沈甫亭静静看着她,那无端而出的压力如头悬利刃,让人莫名头皮发麻,院子里的声音渐渐变小,噤若寒蝉。
锦瑟一直默然不语,甚至没有看他一眼,被陶铈握着的手也没有收回,答案显而易见。
沈甫亭默了片刻,突然轻嗤出声,怒极反笑切齿道:“我真是疯了才会在这里……”他话到一半却没有说完,意思却已经尽在不言中。
锦瑟依旧不说话,聪明人一目了然,何需再多言。
沈甫亭心中一片骇然怒意,面色越发沉如水,再不耐烦多言一句,径直出了屋,往外走去。
院子里的小厮颤颤巍巍上前拦住,“莫走,我们公子还没发话……”话还未说完,开口的那个便莫名其妙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上院门,连带着门一道摔到了外头。
周遭围着的吓的当即退到了一旁,不敢再挡人。
锦瑟这才抬眼看去,看着他消失在视线之中。
人都走没影了,还盯着看,陶铈如同愤怒的夫婿一般,猛的甩开了她的手,绿帽顶上还冒烟,“还看什么,人都走了,你还有脸看……!”
“既然人都走了,那我们也该把帐算一算了。”锦瑟慢悠悠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森然,明明是个白净的小姑娘,那平静的模样看着却极为古怪,叫人莫名毛骨悚然。
陶铈神情错愕,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锦瑟还未开口回答,一旁的画眉便站了出来,声音柔柔糯糯,神情依旧怯怯,可表现的却很勇敢,一脸替陶铈抱不平,“锦瑟,你怎么能这样说,陶公子对你万般好,你的衣食住行哪一样不是陶公子安排,你不止不珍惜,还做出这样的错事……”
这一番话可叫刘娇娇一行人愣了神,不过很快都反应过来,这些都是寻常,毕竟都心甘情愿做人外室了,哪能无所求,心思不深点,那可说不过去。
一行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皆是笑看着这出戏,恨不得闹得再大些才好看。
陶铈被画眉这般一说,又激起了心头恨,他这冤大头当得委实彻底!
他将她当个祖宗一般供着,还备了屋子安置着,反倒给她和野男人相好行了便利,一时气得咬牙切齿,勃然大怒,“我给你好吃好穿,还给你安置了院子,你倒好,竟别的男人暗行苟且,还有脸跟我算账?!”
锦瑟闻言嗤笑一声,睨了他一眼,轻飘飘道:“陶铈,我往日赏你的东西,足够买下几个陶家,你跟我说院子?”
陶铈顿住,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锦瑟迈出了屋,“做玩具就要有玩具的自觉,你到现下都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位置,真是让我失望。”
院子中的人皆是呆在了当场,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番局面,一时间目瞪口呆。
画眉彻底愣住,这顺序怎么就颠而倒之了一番。
陶铈顿了半响,语气沉沉开口道:“那东西分明就是纪小姐的,你自己做的好事还敢说,就不怕别人报官吗?”
锦瑟突然笑出了声,笑声如银铃一般清脆好听,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你既然觉得是纪家的,可以去问问,看看究竟是她纪姝的,还是我锦瑟的。”
陶铈见她这般笃定,心中也有些疑惑,纪家丢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却没有半点消息,这显然不可能,难道这东西真的是锦瑟的?!
陶铈默了很久,终是静了下来,“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相信我会改?”
锦瑟闻言看向他,“陶铈,我和你不是一路人,你当初说谈情说爱,可没有说要许终身。”
陶铈面色微微一白,竟是自己将自己的路封死了,倒是因果循环,都是报应。
“你可以走了,念在你刚头又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会送你一份礼物,算是打赏你的。”锦瑟笑盈盈道。
陶铈看了她半晌,才觉得她真的没有一点真心,她不爱他,那些红颜知己也不爱他,根本没有人爱他。
他这半生玩弄风月,也被风月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