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君主您的对手。”
“你们不了解他,我往日跟着他身边这么久,他心思莫测,越是理所应当的理由,越是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迟迟不来,绝对不会这么简单。”聂楼坦言道。
年纪稍长的老臣伸手捻须,“君主莫要忧心太过,如今连妖界的妖尊寂斐都想要杀他,他去了妖界也逃脱不了。”
聂楼闻言不语,一步步往宫里头最深处的御座走去,浮在地上的流云被轻轻推散,如平静的水面泛起波澜,层层叠叠往前而去。
灰暗之中,御座上静静坐着一个人,似乎在等他。
聂楼以为自己看错了,毕竟他的仙力不止凡凡几何,绝对没有仙者可以在他毫无察觉之时,出现在他面前!
他脚生生一顿,仔细再看,灰暗之中却真是一个人!
外头是黑云压顶,几欲摧城之势,灰暗的宫殿不似仙界,倒似地狱。
他看清了那人瞬间顿在原地,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重重一击,直撞向了身后众臣,眼前的玉帘摇晃碰撞出声,他的神情惊恐至极,身后朝臣一阵惊呼。
那人坐在御座之上,神情淡淡的看着他半晌,缓缓站起身,没有半点伤重的样子,步步而来,威压极重,话间却是轻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锦瑟与寂斐好不容易转完了一圈,已经过去了大半日,便不耐烦再继续下去。
寂斐显然不想让她回去,“外头还有妖民,不如去城楼上走一走,他们都很想见见你。”
锦瑟可没那个心思继续走,有那闲工夫,她宁愿呆在宫殿里头绣绣花,也懒得在外头让人瞧猴一般的瞧着自己,百无聊赖随手摆道:“往后再说罢,这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你做了这么久的妖尊,他们自然都认得你,不必花这些功夫在虚架子上。”
她既然这样说了,寂斐也不好再强求,便跟着她一道回殿中。
妖臣已经喝得七七八八,醉得东倒西歪,纷纷露出原形。
锦瑟一路而去,没看见几只好瞧的,毕竟软萌可爱的妖怪小时候很容易受欺负,能练成上上阶的少之又少,自然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她便也没了抓回去玩的心思。
见座上没有沈甫亭,微微疑惑,看向一旁的妖侍,“沈甫亭呢?”
妖侍见她开口问,才敢上前回答,“沈公子说是身子不适,先回宫殿里头歇息一二。”
寂斐闻言只是开口不满,“谁让他擅自离开的,妖尊还没有走,他这个下人的倒是先走了。”
妖侍连忙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奴……奴才与他说了,只是他面色冷冷,似乎根本不耐烦等,奴才也不敢拦,唯恐惹了不是。”
这可正和寂斐的意,他可不想看见沈甫亭,不由冷道:“架子倒是大。”他说完看向锦瑟,“你不必理睬他,我看他就是故意为之,我们继续……”
锦瑟也知晓沈甫亭性子的,显然是刚头处理的不好,让他心头不爽利了。
一时也没心思在留着,现下若是不回去看看,实在安心不下,这玩具可还没有与她立契约,若是逃了那便是真逃了。
她当即摆了摆手,“罢了,我也乏了,这处就交给你罢,我先回去了。”
寂斐话到一半未说出口,心中尽是苦意,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连挽留的理由都没有,神情颇为失落。
他终究是不敢,不敢将心思表露的太明显,唯恐将她推得更远。
锦瑟快步回去,宫殿外头没有立着妖侍,以他的性子确实也是没人敢跟着伺候,恐怕现下还在气头上,不然也不会不与她说一声便离开。
她几步上了台阶,一旁的石柱老妖婆磨着指甲,乐呵呵道:“哟,回来了?你那个神仙意中人怎么没一道回来,我今早瞧着你们出去,那模样生得可真是出挑,虽说身子看着虚弱了些,可那一举一动真是跟画儿似的,难怪叫你动了心~”
锦瑟闻言一怔,黛眉微蹙,心中疑窦顿起,“他没回来?”
老妖婆犹不自知点了点头,“这还用得着骗你,回来不回来,我哪能不清楚~”
她既是个石柱,立在这处万万年,心思自然也定的跟石头似的,轻易不会被带跑了话题,说完又恶劣一笑,“我有个小小的问题,就是你们往日如何行事,是你在上还是他在上,我瞧着他身子弱的很,恐怕是你使力气的多罢?”她说着嘿嘿一笑,指甲又长长了许多。
锦瑟闻言根本不理睬,当即面色阴沉的拉起裙摆,快步往上而去,眨眼间便进了殿中。
老妖婆直在原地破口大骂,“呸!没良心的花皮猫儿,这点小八卦都吝啬于口,往日蹲我旁边磨牙的时候还讨喜些,现下这破性儿,真真让妖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