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拜见晋王殿下!”章钺连忙起身恭敬行礼,郭荣现在封晋王,加检校太保,授开封府尹,其实已与储君无异。而今上亲生子嗣和亲人皆失于乾佑之乱,郭荣本姓柴,虽是柴皇后内侄,过继给今上的假子,却是今上唯一的近亲血脉。
还有个李重进是今上的外孙,但其人是典型的武夫,傲慢而少谋,刚愎而难任大事,并不是群臣心目中理想的人主之选。而晋王郭荣正当壮年,仪表堂堂,知兵略,善骑射,通书史,做事沉稳,说话谨慎。之前郭荣镇澶州,群臣还不太清楚其人,现今已开始认同。
按理说,抱大腿得趁早,晋王殿下进言派使宣抚河西,群臣们都支持,可现在出了事主张用兵,群臣该继续支持才对。然而,对会州用兵是要花大笔钱粮的,去年唐州金矿收入让财政刚刚好转,今年黄河泛滥,又花出去了。
而且,东京外廓厢城修缮扩建计划,已经在工部放了很久,明年春就得开工,这又要花钱。现在若对西北用兵,这些事情就得搁浅了,群臣当然不愿意。以冯道、范质为首的重臣反对最甚,章钺已经从张永德那里听到一点风声。
“不必多礼!坐下说话!”郭荣自在上首矮几后坐了,见章钺回身落坐,又开口笑道:“事情可不是你想的那么可怕,冯太师和范相公那儿,孤已亲自上门拜会,想必不会再为难。你明日只需在朝会后,陛下召见之时,将你刚才说的话复述一遍,陈明收复会州的利弊即可,明白了么?”
“末将明白!”章钺恍然大悟,看来郭荣还在韬光养晦中,只明面主战,却不愿实际参与其事,以免皇帝忌惮,这比明面不表态,却暗中操作其事要高明得多,想必是王朴的主意。这也是储君的为难之处。如此战胜可增加他的威望,败了对他没影响。
“能让延州户口和财税皆翻一倍,你已不是单纯的武夫了,今后该称微臣才是!”郭荣微笑着又道:“既然要用兵,就该有胜算,以你之见,静难、朔方两镇军力如何?是否能用?”
“朔方军尚可,静难军除折令公麾下,宁、庆两州士兵战力差点,就不知泾源军如何?”章钺闻言心里一喜,晋王这么说,看来以后有兼知州事的可能,但他本是军人,还是觉得称末将顺口。不过此战,若能以泾源军从东南击青塘党项侧冀,那就要轻松很多。
“宁州李琼,庆州翟从恩都是文官,治兵不得法也是正常,至于泾源军,以故杨淑妃内弟、客省使杨廷璋前往宣旨,出战则为兵马都监,现在就等他的消息了。以这三镇为主力,禁军就是你麾下八个指挥四千人,另外看是以内客省使向训,还是陕州保义节帅韩通为主将,八千禁军应该足够监督三镇了。”
郭荣如此一说,算是初步部署了兵力。所谓派杨廷璋到泾源宣旨,命史懿差人到会州青塘党项部交涉,可能也只是做做样子。毕竟打下会州好处太多,对他个人的威望影响也很重要。
章钺一想也就明白,点头称是道:“这样就好!末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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