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章钺派亲兵通知李处耘接收粮草后明天归队,自己先快马回了金城。进东郊大营的时候,已是日暮时分,明金荣正在小校场上,安排晚上值勤守夜的士兵,见章钺回来,连忙小跑了过来。
“怎么?有事禀告?”章钺停步问道。
“嘿嘿……有点私事!”明金荣憨笑,见章钺脸色一板,马上就接着道:“是这样的,我这名字有点犯今上名讳,现在改名叫明金鹏,名册档案也要跟着改……”
“金鹏?你自己改的?”章钺闻言哑然失笑,这个他都没想到,不过确实是要改,不然这名字以后报功到枢密院和中书门下,那些官员就要指责质问了。
“是的……封先生提醒了,现在就是与将军你说声……”明金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行!明金鹏就明金鹏吧!但愿你能像大鹏鸟一样展翅高飞。”章钺有些好笑地一拍明金鹏的肩膀,转身前去大帐。
封乾厚正在帐内整理粮草帐目和军官名册,见章钺回来便抬起头道:“今天韩氏商行的伙计来找你两次,我见你不在就问了两句,韩氏就在城内,似乎找你有生意上的事。”
“韩氏?韩芙蓉!她怎么来这儿了?”记得上次韩福到会州没提这事,章钺有些惊讶。
“来了好啊!”封乾厚面无表情,没头没脑地回了一句,继续埋头整理帐册。
章钺一怔,不置可否地笑了起来,喊亲兵打来清水洗手净面,换了身干净常服,叫来杜悉密骑马进城,直接到洛水客栈找掌柜的一问,韩芙蓉果然住在这儿,包下了客栈后面的一个单独小院。
掌柜的喊店伙计去通知,不一会儿,一名蓄着短须的中年汉子出来了,他认识章钺,便过来见礼。
“你家东主人呢?”章钺笑着问。
“听说章将军从肤施回来了,我家东主点了一桌酒菜,已在二楼雅间恭候。”
“想得挺周到啊!到了我的地盘,怎么好让她破费呢,你们的食宿帐目由我来付。”章钺很阔气地笑着说,让掌柜的给杜悉密等十几名亲兵上桌酒菜,便随那中年汉子上二楼雅间。
房间在里侧角落,门口站着两名护卫,见章钺过来拱手一礼,很识趣地打开房门。将门之家的下人都不一样,行礼都一丝不苟,不愈矩也不失礼。
章钺微微一笑,迈步而入,雅间内很宽敞,但人很没来,雕花方格白纸糊的门窗后垂着淡黄色的帘幔,崭新的桌榻家具及墙上书画装饰显得华丽而不俗套。青铜香炉上青烟袅袅,让整个房间都有一种檀香的味道,不浓不淡,恰恰能提神醒脑,让人闻之精神一振。
章钺抬头欣赏墙上的书画,是山崖上一大一小两株松树,右下角题有唐诗:小松未盈尺,心爱手自移。苍然涧底色,云湿烟霏霏。
“好像是白居易的诗……”落款是香山居士,这是别号,章钺记不清,有点不确定。
“是啊!就是白乐天的诗!”两名年轻婢女端着托盘茶水,随侍着韩芙蓉出现在门口,恰好听到章钺嘀咕,韩芙蓉便接口回道。她身着浅蓝色交领细白花短袄,下着浅紫色长裙,白色花边披肩,双手叠于腰侧屈膝盈盈一福,又飞快直起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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