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雅来到父亲的墓碑前,果然看到了熟人——舒丽。
那个优雅高贵的贵夫人形象,无论什么时候,都保持淡雅从容,丝毫不折损她的完美,哦,除了昨晚的狰狞和凌厉。
她大步越过舒丽的身影,看着墓碑前放着的白菊,讽刺一笑,拾起来扔掉,“你是害死我爸的帮凶,没有资格来这儿!”
舒丽辩驳的语气透着无奈,“我虽然痛恨你爸,但我从没想过要杀他。”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从你卖给姑姑股份开始,就代表了你抛弃我们父女,你选择了居卫东,难道现在你知道这一切都是骗局,会后悔当初的选择吗?”
桑雅冷漠相待,“迟了,太迟了,一切都已经毁了。”
风凉凉扫过,撩起两人的发,在她们之间,又一股气流漩涡在回转,隐约藏了风声,像极了某种哀泣、叹息。
舒丽脸色渐冷,坦白道:“我一开始想选择的人就是居卫东,并不是你爸,我承认我对待感情有过逃避,懦弱,但我不是直接害死你爸的元凶。”
“我从头到尾没说你是元凶,这场谋杀中,你只是帮凶,但也是最致命的帮凶,没有你的婚内出轨,桑丽琬根本不可能做出这一切。”
“我……”舒丽哑口无言,满肚子的话想说,却又不知如何谈起。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不然我会忍不住对你下手,居卫东的局就是个例子。”桑雅转身看向父亲,那张笑容慈祥的黑白照,多少软了她的心肠,同时加深她的痛恨情绪。
桑雅看着站在那儿久久不动的舒丽,面色清冷,斜睨着她,“你们毁了我爸,我就毁了你们!”
“桑雅,你不能那么偏执。”从昨晚摊牌后,舒丽知道她是带着满心仇恨回来,她身上的恨,自己能理解,但凡事不能只看一面,虽然,自己确实成了最错的帮凶……
想到最后,舒丽无力反驳。
桑雅看着她如轻波微妙转变的脸色,眼底闪过讽刺!
和女儿的目光相对,透过空气扑面而来的冰冷,令舒丽放弃骂她的冲动,恢复常态的淡定冷静,一字一顿道:“我有件事情要对你说。”
藏着掖着这么多年的事情,也该托盘而出,一并结束。
桑雅没有把她的话装进心里,“我不想听,你马上滚。”
“桑雅,这件事你必须……”
“你在这儿多逗留一秒,我保证让居亦欢吃上牢饭,不信你可以试试。”桑雅知道她的软肋,她一直心系那对父女。
有时候她很好奇,爱情的魔力让她这个母亲的大脑构造都改变了吗?
舒丽被迫住口,转身离开。
临走前看她的眼神,复杂而耐人寻味。
她走了,在威胁下终于走了,桑雅眸色彻冷,藏着讽嘲,“爸,你当年怎么会娶这种女人,明知道居卫东对她旧情复燃是个局,她还牵挂着那个便宜女儿。”
她蹲下来,掏出干净的手帕,擦去父亲的黑白照上的灰尘,眸色渐渐转凉,“我都忘了她是我妈,要是可以选,我不想从她肚子里出来,下辈子,我还做你的女儿,但你给我找个好点的妈……”
“她可以不漂亮,可以没有文化,可以粗枝大叶,但绝对要善良,要爱我们父女,绝对不能是个白眼狼,”说着说着,她忍不住笑了,只是笑意苦涩,“这个要求不高吧!”
那天晚上的一耳光,每每想起来总有一许痛,她不是记恨,只是心凉。
风徐
徐拂过,送来一阵悠扬铃声,桑雅看是关墨打来的电话,敛下所有不该发散的心神,“蓝小姐,关于你的身份已经被媒体曝光,游轮的事情也掩盖不住了,舆论正在发酵,我怕继续下去,对你不良的影响会越来越大。”
关墨的语气透着一丝沉重和认真。
“这是事实,被我亲妈打脸,是不可逆的,你要做的是维护好酒店的形象,不要让他们捕风捉影往酒店抹黑,至于我的事情,你别管了。”
“明白,对了,有个人打到酒店前台找你,说一定要你联系她。”
“知道是谁吗?”
“身份不明,不过她留下一句话,说她是写信让你回国的人,还留了个电话号码给你。”
桑雅心口一惊,想起那封匿名信,马上道:“把她号码发给我。”
……
海市第二人民医院,监护病房。
桑雅穿着无菌服走了进去,布满仪器的床头,那些缓慢犹如苟延残喘的“嘟嘟”声,犹如黑白无常,正一点点地透析着床上女人的生命。
桑雅从没想过,写信给她的,竟是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
她走到床前,看着瘦小如纸片的女人,面黄肌瘦,一头枯发让她更加憔悴,她身上插着各种管子,那双枯黄的眼睛,令她想起风烛残年的老人,有一许近似死亡的气息,正在空气中发散,令人惋惜。
女人缓缓地转动眼珠子,对上她那张美丽,精致的脸庞时,露出释怀的浅笑,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终于等到你了。”
进来之前,她有打探过这个女人的信息,她叫戚静,近三个月重病在床。
如果她没有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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