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枭回到住处,已是一个小时后。
沉默地推开客厅门,响起一片动静,客厅的晋野回头一看,显眼地注意到他脸上的伤,但他没多问,假装没看见,继续低头看着平板。
司寒枭也没说话,径直上了二楼……
花洒“刷啦啦”从他头顶喷洒,沁人心凉的冰水让他的心越来越安静,从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一路下滑,落在小麦色的肌理上,一路砸落地上。
他闭着眼,脑海全是病床上,桑雅苍白憔悴的小脸,她不该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应该快快乐乐的过好每一天;不该遇到那么多的危险,而是如愿以偿地平静过日子。
“……她瘦小的身躯几乎被黑暗吞噬,她蹲在地上,颤抖着双肩,从她身上流露出来的绝望气息,不带一丝生气。”
“我从来没见过她这模样……如果我不及时赶来,她可能已经死了……”
“……你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你凭什么说爱她,凭什么接近她……”
等他做完该做的事情,他能把余生作以相伴,但是,他还有这个机会吗?
他曾想过,雨夜的欺瞒只是暂时,以后他会回去找她,请求她的理解和原谅,他们会有未来,可以一起去创造很多幸福。
但现在,还有这个机会吗?
管止琛说,他会给她幸福,让自己不要再干扰她,如果他们结婚了,那么他该怎么办?
他不敢想,一想就觉得,自己的未来是一片灰暗,就算复仇功成,没有她的人生,没有任何意义。
他打回来的江山,无人分享,快乐吗?
不,他不会快乐!
水流哗哗的声音,穿透了一丝敲门声,晋野走进卧室,敲响了浴室的门,“枭哥,费千翔来了。”
“让他滚!”他阴戾地睁开眼睛,心情不好的司寒枭,没心思搭理费千翔。
晋野离开了,但过了一会,他又上楼,“枭哥,他不走,一定要见你,他……情况不太好,受伤了。”
司寒枭关了水龙头,擦着短发,“让他等着,有没有耐心等我下去,那是他的本事。”
“是。”
直到一个小时后,司寒枭穿着深灰色的睡袍走下来,敞开的胸膛露出沟壑分明的肌理线条,刚毅而xing感。
他淡淡地扫了眼沙发上的费千翔,走到吧台那边拿了瓶洋酒,打开。
费千翔看到他,眼神多了把光,他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枭哥,终于见到你了。”
费千翔脸上挂彩了,眼角黑了一圈,嘴角被打肿,相比司寒枭脸上的小伤,他的严重很多。
可以看出,萧崇佐下手有多狠。
“你来干什么?”司寒枭冷漠开口,夹了两块冰扔进酒杯,又往杯中倒了酒,冰块的白雾很快弥漫了杯口,盘旋直上,和金色的酒液拉璇出漂亮的炫影。
“枭哥,救救我!”费千翔视他为救命稻草,现在,只有他能帮自己了。
司寒枭呷了口酒,仔细地看着他,少见数日,费千翔整个人瘦了不少,眼下堆了一层黑,就连额头都没有光泽感,胡子青青地没有刮干净,
看起来有几分颓。
他现在的状态,和瘾君子的模样真的很接近。
司寒枭挑唇,有些讽刺看着他,“你觉得我能怎么帮你?”
“你……你帮我向外公求情吧,他要扯我的职,要搁置我手中的项目。”现在没有了费家,萧家这边再把他甩开,他就真成了一无所有的废人。
“这都是你自找的,这些天来,是你自己在做事,还是我在帮你打理,你心里最清楚,”司寒枭摇动着酒杯,酒光掩映着他的双眸,“我以为你会慢慢会醒悟,谁知道你……”
感受到他有点要放弃自己的感觉,费千翔怕了,“枭哥,我改,我真的会改。”
司寒枭笑意多了丝寒凉,真能改,就不会有那么多瘾君子一路走到黑!
“什么时候染上毒瘾的?”司寒枭瞄了眼他的手臂,长袖遮挡到手腕,但手背上,还隐约看到一些小针孔。
打得还真够狂的!
“我……”费千翔支支吾吾,不太愿意面对这个话题。
“连你外公,你舅舅都可以一眼看出来,你还想隐瞒我?”他眸色一厉。
费千翔懊悔不已,“有一段时间了,搬出费家后,我心情不太好,那些日子经常去酒吧喝酒,有人向我卖药丸,说吃了可以忘记一切烦恼,整个人能抛下一切,忘记一切痛苦……”
他有些燥地抓了把头发,十指穿插在发间,“我当时就心动了,哪知道那玩意,一碰就是深渊,我那段时间,一直用它来麻醉自己,减轻身上的痛苦,用量越来越大,后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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