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地看向那队从城外缓缓进来的那辆象征至高无上皇权的明黄马车。
“常大人。”他喊了声。
常逢源身着飞禽官服,低着头心惊胆战地走到那马车跟前,缓缓跪下,“下官……下官常逢源,恭迎陛下!”
他说完后马车里毫无动静,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却正对上为首那银甲骑兵露在头盔外的一双寒眸,又是一身冷汗。
“平身。”
马车帘子被掀开,身着青黑色长衫的高大男子缓缓走出来,英俊的眉眼间满是威严沉稳,一双锐目似笑非笑地看着脚下的人。
在暗中埋伏着的云子弧瞬间心跳加快,他在王爷那里不止一次看到过这位羲帝的画像,几乎是一眼便认出了眼前这个与画像有八分相似!
他下意识抬头看向迎客楼之上,那里站着一个戴鬼面具的男人,对方迎上他的目光,缓缓抬起手。
云子弧心头一震,立刻起身高呼,“关城门!”
一声令下,那扇高大宽阔的城门便被缓缓合上,与此同时,街道的四面八方涌出上上千铁甲士兵,将中间的马车和骑兵团团包围了起来,兵刃银光闪烁。
站在骑兵中间的高大男子神色淡淡地看着脚下跪着的人,“你们好大的狗胆,竟敢谋朝篡位!”
常逢源脸色惨白,趴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往旁边爬去。
“陛下这皇位不也是从当年的岑太子手中谋篡而来的吗?”
云子弧冷笑一声,“给我拿下!”
城南府邸。
黑漆漆的暗室中只有几盏灯笼露出些许光明,秦观月站在通风的暗窗前拢紧了衣服,将嘴也遮了起来。
“夜已深,却没有打更声。”
身后没有人接话,秦观月回头看了眼,发现越闻天站在一面书架前摸索着。
她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我们进来多久你就摸索了多久,不累吗?”
“这里没有食物和水,我们撑不了多久。”越闻天头也没抬,继续寻找着打开暗示门的机关。
身后人又拍了下他的肩。
越闻天停下动作,回头看着她。
秦观月伸出手,看着他,“我手冻僵了。”
越闻天盯着她看了会儿,然后握住了她的手,果然,冰冷一片。
秦观月是真的冷,她穿的不多,暗室又阴冷,这么几个时辰下来,她手指早就冻僵了,这会被越闻天温热的手握住,才慢慢回暖,手指渐渐有了知觉。
就在这时,暗室的门突然打开来,明亮的烛火瞬间照亮了大半个暗室。
“那什么……”
金算子探着头,小心翼翼地望着他们,“外头造反了,你们要不回头再亲热?”
越闻天松开手,走过去,“你一个人来的?”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痛呼,像临死前的悲鸣。
外面的房门豁然大开,江焕拿着带血的剑走进来,外面躺了好几个人的尸体。
秦观月看到这一幕,脚步一顿,挪开了目光,站在了越闻天身后。
越闻天瞥了她一眼,随后看向江焕,“外面怎么了?”
“云氏造反,带了五千精兵将皇帝包围在城门主街。”
越闻声目光一沉,“韩征威还在常逢源那里。”
“放心,他有孙楚护着,倒是唐镖头他们呢?”秦观月问道。
“镖局的人前日已带人秘密潜入同安,现下应该到达牢房。”
江焕看向秦观月,“你们可有打算?”
“先逃出去。”
越闻天从地上捡了把刀,抓住秦观月的手往外走去。
秦观月猝不及防被他拉出去不禁一愣,刚要开口,忽然听到有人在高声呼救。
江焕等人也听到了,抬头问了句,“救吗?”
“来不及,走。”
越闻天头也没回,秦观月也不是不懂事的圣母,并未反驳。
那呼救声停了会,突然一道高亢的女子声响起,“都是社会主义接班人,一家人得救一家人啊!”
秦观月瞳孔一缩,猛的顿住脚步看向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