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掠至天幕最高处,汇聚了命魂的火焰量燃上剑身,直直送入天幕。
天幕被磅礴滚烫的灵染红,芙嫣在下面淡淡着,天空诡异燃烧,六界众生都得见,但她也不在乎他们作何感想,只等着那把剑回到自己手上。
它很快回来了,剑身火焰消失,她仔细了,裂缝消失了。
它变成了最初的它,完好无损。
芙嫣废了那么大的气才将完整的它找回来,在达成目的后都不它一眼,转瞬消失在十重天。
她要的根本不是什么神剑本身,是完成回溯神剑时光这件事。
如今有了肯定的结果,她该去做她最想做的事了。
可芙嫣一时又有些茫然。
神剑有断剑在,可修复,可谢殒呢?
他已经什么都剩下了,她又要如何找回来?
是了,她努这么久,不是想把他找回来。
他要去要留,不该是他自己决定,也不该是天道决定,是该有她——帝芙嫣,由她来决定。
芙嫣望着无尽云海,心中茫然让她很不舒服,她突然了气,自空中坠落,落到一片云彩上,在软绵中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还在云彩上,时间已经是夜里。
黑暗降临,芙嫣倚着云彩,心中茫然渐渐消失。
她想到了。
她知道该去哪里把谢殒找回来了。
事不宜迟,芙嫣即刻踏上前往金乌的路。
她记得很清楚,自己误入洪荒时是在这里。
那次谢殒带她去洪荒内,也是靠近类似的位置。
洪荒裂隙的入口随时在变,但关系,她有的是耐心,一寸一寸找是了,即便去数十万年天族都在找洪荒裂隙的入口毫无收获,她依然坚信自己能找到。
至于找到裂隙进去后如何保证自身,不被灵压挤压到粉身碎骨,这在如今其实不能作为困难了——谢殒不在了,属于洪荒的一切正在消散,洪荒裂隙内的量肯定也削减了许多。
她必须争分夺秒,抢在天道摧毁洪荒的一切前找到那里。
芙嫣突然拽断了帝冕冕旒,将金红的珠子在掌心内捏成粉末,接着洒在夜空中每一处。
“去!”
粉末化作漫天红光,在芙嫣的『操』纵下寻找造的气息。
作为谢殒亲手制的冕旒,金珠上自然有他的气息,或许可借用龙族的追踪法找到裂隙入口。
可大约是冕旒珠串上的气息不够浓烈,搜寻失败了。
芙嫣悬于空中,着消散不见的光芒,良久,忽然自乾坤戒取出一支血玉龙簪。
她还记得在十重天的困神阵中,谢殒的血染红了玉料,那块玉料最后雕成了这支龙簪。
她将全部希望寄托在这上面,紧蹙眉头将龙簪捏碎,再次布向整个天空。
她站在光芒中,着漫天光芒弥散出,又一点点消失,从最初的充满期望,到现在的逐渐绝望。
难形容的沮丧席卷了她的心。
芙嫣双拳紧握,气息紧绷。
找不到。
全都快散光了,还是找不到。
来这天是真的不肯将他还回来。
怎可如。
她不允许。
她不允许自己为帝后第一件想做的事失败。
哪怕这件事是与天道为敌,在六界众生来实在猖狂得很。
她咬破手指,在空中真血画出金『色』法阵,双手捏诀推向四周,笼住仅存的一些红光,咬牙道:“破!”
轰鸣声响起,天空中不断有紫雷劈下,芙嫣头都不抬,随手一挥将紫雷挡开。
“今天谁都拦不住我。”她冷声说完,继续推出阵法,紫雷落下得更频繁,她只觉高兴。
这说明她离正确的位置越来越近了。
果然,西南侧属于龙簪的最后一点光芒闪烁着,突然钻入了什么方。
芙嫣振奋睁大眼睛,当即跟着潜入其中。
这一刻根本由不得她去多想——想如果这是陷阱怎么办,如果死在里面怎么办。
有如果。
她不会让那些如果出现。
当属于洪荒离席的熟悉的灵压袭来时,芙嫣不由轻笑出声。
她说能找到的。
她知道什么是她做不到的。
芙嫣猛睁开眼,着灰蒙蒙的洪荒裂隙,这里比谢殒最后一次带她来的时候衰败许多,灵压远不是从前可比,芙嫣只是微微有些不适,完全不会像第一次误入时那样险些丧命。
她深吸一口气,在灰『色』中寻到那一抹光亮,化出神弓追随去。
那是带着谢殒本源血『液』的光,它能带芙嫣找到洪荒裂隙,自然也可带她找到谢殒的本源。
本源血『液』对谢殒来说是本源的水。
芙嫣为自己会到最初救了她的洪荒水,可她落后见的是光芒消散后完全干涸枯竭的清池。
那曾将她淹的灵泉什么都剩下。
她好不容易找到这里,连一滴都留她。
芙嫣静静着干涸的池底——为这样她会放弃吗?
别做梦了。
芙嫣将神弓收起,双手抬起,广袖盈风,铮铮作响。
“是你本源存在的方可。”
她冷静说:“什么都剩下也关系,枯竭了也关系,我会一点一点,将你全都找回来。”
浩『荡』的灵扩散出去,伴着它们来的,是芙嫣压抑极有震慑的呼唤。
“谢殒,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