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字,噬魂刀上也刻着一个‘宁’字,所以她们全都是一个人,是不是?”琳琅忍着心中的那股酸楚,又问道。
钟九仍旧点点头,轻声说了个是。
琳琅狠狠抽出她的手,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眼角滑落一滴泪水,她有些哽咽地道:“那你把她的刀给我是什么意思?还拿她的丝帕给我擦眼泪,还用着她制的香。我不懂,你忘不了她,又何必说喜欢我。难道我是她的替身吗?莫非我跟她很像?”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一般,决堤而出。她倔强地抬起手随意抹了抹,转身正欲走,脑子里忽然灵光乍现,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她看着钟九喃喃道:“又或者说,我是她的转世?”
钟九的脸色微变,双手紧紧握成拳,眼神也开始躲避她。琳琅忽然笑起来,脸上也不似刚才的阴霾,她抓住钟九的手,显得有些兴奋:“所以我就是她是不是?”
钟九呆愣了半天,脑子里转了许久,才艰难吐出一个字:“是。”他不想骗她。
琳琅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激动地跳起来。她脸上还挂着泪花,眼圈还是红肿的,钟九看在眼里只觉得生动。
她叫着跳进他怀里,抬起头眨巴着眼睛望着他,笑着说道:“你为何你不早告诉我?害得我还以为你根本就是个负心汉。”
钟九觉得他似乎给自己挖了个坑,不得已地跳进去,再亲手把自己埋掉。他无言地叹气,伸出手指抹干净琳琅脸上的泪痕,将她紧紧拥进怀里。
琳琅并不安分,过了一会就从他怀里探出头,好奇地问:“她叫什么名字?”
钟九摸着她的头发,眼睛望向远处,幽幽地说道:“她叫白英宁。”
“哦……”琳琅恍然大悟,怪不得从前夜君找她的时候,唤她宁宁。她当时还以为他认错了人,原来如此。所以她和夜君也是认识的?想及此,她便开口问道:“夜君也知道白英宁是我的前世吗?”
钟九虽不想承认,但还是不得不开口说:“是,只是你要记得,他是个暴戾狠毒的魔鬼。我们从来和他都不是一路人,无论他如何对你,你都不能相信他。他最擅长伪装,总是以温柔单纯的嘴脸示人,不知不觉就会中了他的计。”
“我知道,你以前讲过的。我也说过,我只相信你。”琳琅眼睛里有亮亮的光芒,嘴角的微笑,让钟九心中一暖。
他握住她的手,笑着说道:“外面风大,你刚吃了药,要回屋里好好睡一觉。”
琳琅一听到钟九说要睡觉,笑脸即刻就垮了下来,撅着嘴巴道:“又要睡,我每日都要睡七八个时辰,越睡越头疼。”
钟九心疼地捏捏她的脸,妥协道:“只回屋歇着,不睡觉也可以。”
琳琅半躺在藤椅上,钟九点了醉花间,又泡了一壶茶,倒了一杯递给琳琅。那茶水透着一股奇异的幽香,和她平日在客栈了闻到过的茶水味道,都不一样。
她放在鼻尖深深地嗅了嗅,问道:“这是什么茶?我从未闻过这样香的茶。”
钟九也替自己斟了一杯,握在手心,缓缓道来:“本来也只是普通的绿茶,宁儿觉得喝着没什么味道,便在里面加了几种花茶,一起冲泡,没想到竟能生出这样的奇香。她唤这种茶叫心尖儿,因为这茶喝了可以凝神静气,有助睡眠,是她心尖上的宝贝,所以就取了这个名字。”
琳琅眼睛倏然一亮,笑得十分自豪,说道:“是我,是我发明的对不对?”
钟九看着她激动的笑脸,伸出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笑着说道:“没错,就是你。”
她轻轻抿了一口,入口清新醉人,唇齿留香。她开始佩服前世的那个自己,又会制香,又会泡茶,怎么会这样优秀。
她喝完茶水,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大约每日这个时辰她都要睡觉,养成了习惯。此刻眼皮发涩,似乎又想睡过去。她伸出手拽了拽钟九的衣袖,皱着眉毛说道:“我的脑子不想睡,可是我的眼睛熬不住了怎么办?”
钟九摸摸她的脸,笑着说道:“困了就眯一会儿,不用强撑着。”
琳琅终于无奈地点点头,歪在躺椅上,不一会就睡了过去。听着她慢慢均匀的呼吸,钟九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来,小心地放在床上。手指捏着她的手腕,诊了下她的脉搏,蛊毒开始蚕食她的大脑,脉搏已经日渐虚弱。
他的手放在琳琅的胸前,犹豫了许久,轻轻说了声抱歉,然后慢慢打开她的衣襟。胸口本来只是一个红色小芽的彼岸花,比从前长大了数倍,已经有开花的趋势。在她白皙如玉的皮肤上,显得更加妖娆热烈。他心中一痛,不知道最后会是什么样的结局。但愿失魂蛊能震得住彼岸花,能在花开之前让她忘记一切。
钟九整理好她的衣衫,又替她盖好被子。握着她有些微凉的手指,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好好的陪伴她,让她开心度过余下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