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丫头,你身子可大好了?”
黛玉回过神,低头笑了下才抬头看着来人,“姨妈和宝姐姐来得巧,这几日是大好了,否则哪里敢到外面来,风一吹莫不是又重了。”
宝钗松了挽着薛姨妈的手,走到黛玉面前,拿着手绢替她擦了擦额角,“瞧你,才刚好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颦儿呐,你可真不知这病得仔细的养着才行,你这般不爱惜,枉我们替你着急。”
“姐姐说的是,这不正要回去歇着,只是怕不能陪着姨妈、姐姐了。”
“到了这儿还要你陪着作甚,紫鹃,可盯着你家姑娘身子,莫让她再这般任性,弄坏了身子,我还等着说服了老太太,接她到家中住几日。”宝钗满眼心疼,“一段时日不见,又瘦了些。”
“有姐姐记挂,我也不敢任性了,好姐姐和姨妈来,定是有事儿,且先去忙着,回头再来我屋。”
紫鹃点头应下,也不多言。
知道两人自回了薛家后,再来贾府定是贾母和王*屏蔽的关键字*的意思,黛玉也不多留,借着回屋休息先告了辞。
“姑娘想什么呢。”
“听说二姐姐昨儿回来了?”
“在二太太屋里哭了小半日,天色黑了才离去,眼圈发红,二爷下学回来听了,又上二姑娘那屋去坐了半宿,回到怡红院,乒乒乓乓的不知砸了多少东西。”紫鹃昨晚上就听雪雁说了,可看着黛玉每日眉头紧锁,忧心忡忡的样,便不敢在她面前说。
黛玉一怔,她知迎春嫁得孙绍祖,日子过得并不舒坦,还比不得在家中日子,况这个二姐姐的性子想来温吞又一昧忍让,遇着那样的人,遇着能珍惜她的人倒也好,偏生遇着孙绍祖这般的,少不了吃苦受罪。
刚成亲不久便回来过一趟,这回再来,怕是又遭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摇了摇头,任由紫鹃扶着回了潇湘馆。
“子瑾!你道,我那二姐姐何错之有,当真是气得我想上那孙家去把婚事退了!饶是留在家中也比那儿受窝囊子气好!”宝玉手中捏着笔,好似要捏断,气道:“同太太说此事让老太太做主,她却好,让我莫作妖,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由不得娘家人。”
纪远澜怔了片刻才道:“*屏蔽的关键字*所言也并无什么不妥,你们把二姑娘留下,孙家上门要人,家里如何回?况且,那是给了聘礼抬了轿子办了事过去的,孙家怕是放不得人,除非他二人做不了夫妻,但听你所言,若真不做夫妻了,你那二姐姐听了周遭人的谈论怕也受不了。”
“那姓孙的还说什么,大老爷那儿是收了五千两,将二姐姐卖给了他,真是气煞人!”
“你要真想替你二姐姐出头,我替你想一主意,不如——”
话才说了个头,就听得袭人走了进来,纪远澜敛了声拿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他和贾宝玉的确是投缘,所以才想着提点一二,不过贾府上下替贾宝玉着想的人不少,倒也不差他一个。
改日再提罢了。
“二爷,老太太和太太那儿来人传话,说是姨太太来了,请二爷去一趟。”袭人先是朝着纪远澜行了礼才走到贾宝玉旁边小声传话。
贾宝玉一听,面露喜色,起身道:“姨妈和宝姐姐来了,那自是要去的,子瑾,我且去老太太屋里一趟,过会儿再来找你。”
“不急。”
薛家的人来了?纪远澜起身跟着往外走。贾宝玉不在怡红院中,他也不好留在这里,一屋子的丫鬟,个个年轻貌美,他一个大男人跟着杵着,怪不自在。
京中四大世家,贾王薛史,个个背景深厚,又有*屏蔽的关键字*,免不得受人嫉妒,外面对几家的不满和传言连他这个常年在京外的人都有耳闻,不过,也不见有谁能撼动了几家的地位。
只是贾家如今面上看着无异,内里早已大不如前。
“王爷,我来时遇着宝二爷,看他兴冲冲,是往哪去?”
“去老太太屋里,听说是薛家来了人。”纪远澜瞥一眼东福,“上气不接下气的,你是刚从哪跑来的?”
“和那些小丫鬟小厮们闲聊,听了一件事,赶紧来汇报,刚好和薛家有关。”
“什么事?”
“前日不是来了人说,贾家那位娘娘在宫中连起身也费事,太医们瞧过了,是心疾,怕要理后事,宫里消息才传来,贾家主事的老太太和老爷太太们聚在一屋里说了半日的话,刚巧贾家二老爷办砸了一件事,所以贾家老太太和二太太忙着给宝二爷主持婚事。”
“定了薛家的人?”
“正是。”
纪远澜住在府上半月,看明白了不少贾家的事,和外界传的有同有异。如今看贾老太太的意思,和薛家亲上加亲再好不过。不过贾宝玉心里念着的人是潇湘馆里的林姑娘,这要真和薛家亲上加亲,这情种不得疯了。
这桩婚事,怕是要出事。
“听下人说,宝姑娘明理知事,不似林姑娘那般任性刻薄,府里上下都拿她当主子,心里佩服,再说宝二爷和宝姑娘还有金玉良缘一说,一个衔玉而生,一个有救命金锁,这不天赐良缘。”
“宝玉的那块玉,才丢了不久,这金玉良缘,做不成。”衔玉而生一事,他早有耳闻,也问过宝玉,宝玉倒是不在乎,玉丢了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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