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除去这个倒也还行,从前在军中也待过不少日子,这回再去,倒是格外亲近,不过顾元尘倒是变了不少,我和他才认识那会儿,比认识你时,你的年纪还小些。”
“那岂不是认识许多年?”
“他夫人倒也算得我姐姐了,那时他们成亲闹了好一阵,打那时候认识的。”纪远澜往前趴着,露出背来,感觉到湿润的帕子在背上轻擦,不由歪着头闭着眼休息。
从大营赶来,又是夜路,自是有些吃不消,昨夜也没休息,直到今早上才打了个盹,原本早该回来了,谁知道临时捧着凉州和陇州两边的事揪扯不清,弄得焦头烂额。
要都是武将还好,偏偏连文官也来掺一脚,真是兵遇上秀才,恨没有多生几张嘴,只能被说得晕头转向,想挥拳头。
两地相邻,上回纪远澜遇着山匪的事情报给陇州官府,陇州官府那边因为这是推诿起来,又有人责怪是凉州监管不力,一来二去,两边干脆以书信互相指责起来,今天早上才算是见着面,合着商量这件事情到底要怎么解决。
他是打京城来的,又有永康王府这出身,到这地方来是皇上受命而来,谁也得给他几分薄面。
谁知道这件事情两边倒是都来找纪远澜说理,各种苦水往外倒,恨不得把自家官府说得一穷二白,连俸禄都快发布出来,更别提训练精兵。
“那事情解决了吗?”
听着纪远澜慢条斯理的还原今天在大营里听众人吵架的画面,黛玉忍不住想了一下,随后好奇问道:“该不会到你回来,事情都还没解决吧?”
“要是能这么快解决倒好了,省心不少,可惜这群文官,一个比一个能说,长篇大论仿佛在论春秋一样,我见僵持不下,又无我说话的时机,便溜回来,等他们发现,那都是三天后的事了。”
总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舌灿莲花,死的都能说活了。
原本是让他去主持公道的,谁知道,两边各执己见,到头来是没有他发挥的余地,耐着性子等到了晚上,结果这群人似乎没有半点要消停的样子,索性先走为妙,免得一会儿吵着吵着想起他来。
闻言黛玉瞪大眼,不敢相信的看着纪远澜。
见纪远澜对自己笑,一脸无辜又得意,黛玉忍俊不禁,想到什么,无奈摇了摇头,“你真是,胆大。”
“听别人吵架不如回来和你吵嘴有意思。”
“自己擦。”黛玉把帕子往水里扔,慢条斯理的放下袖子,然后转身往屏风后走,“王爷这么能耐,不如自己来,省得我一会儿下手没个轻重的。”
纪远澜闻言大笑起来,笑声传开房外,紫鹃和雪雁一脸不解——怎么还笑起来了,这可都夜里了,能有什么事让纪远澜笑成这样。
看向对方,看到一样的疑惑,不由得摇头,
估计只有那两人能理解了。
黛玉钻到被子里,不一会儿房里便只剩下外间的一盏灯还亮着,翻了个身见纪远澜随意披着衣服走了过来,不由往里靠了些给纪远澜腾出位置来。
“明天还去吗?”
“说三天就三天,他们明后两日肯定不好意思上门,但第三天肯定会开始反省,等那时候再回去才能和他们说得明白。”纪远澜伸手把黛玉拥进怀里,还带着水气,惹得黛玉打了个喷嚏。
纪远澜楞了一下,刚想要松手就感觉到黛玉直接窝到了他怀里,顿时笑了下,“怎么了?”
黛玉轻轻摇了一下头,她只是忽然特别想纪远澜。
“放心,等忙完这一阵,就都好了。”
不用常驻军营,可以早一点回到城里,也能多陪着黛玉。纪远澜想到自成亲来,两人真是半点也没有享受到所谓的新婚之乐,不是这样事情便是那样事情的。
纪远澜下巴抵着黛玉的额头,忽地笑了一下,“过两日我们的信也该到了京城,再过些日子说不定就能收到回信了。”
“那父亲和母亲也能放心,还有哥哥和婶婶。”
“要是韵安知道你连提都不提她,肯定委屈了。”
想到纪韵安,黛玉笑了笑,“她就是个小孩脾气,好哄得很。”
“那你不哄哄我?”
“你这人,怪不要脸的。”黛玉背过身,唇角的笑意还未褪去,“说正经的,你倒是先不正经起来。”
纪远澜手往下搭在黛玉腰上,轻声道:“对着你还要什么正经,正儿八经你见着不烦我也烦。”
听听,这人说的话,怪——
怪会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