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格格,拿起他的半个烧饼,大口吃了起来。
格格脸上一红,晃着苏畅的胳膊道:“苏畅,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摔东西了,我改,我这就把盘子的碎屑捡起来。”
格格说着,果然蹲下身去,一点一点的捡碎屑,甚至碎屑飞到了桌子下面,格格也屈尊降贵,自己钻到桌子下面去捡。
格格的婢女有心帮忙:“格格,您怎么能干这个呢,还是让奴婢捡吧。”
格格却道:“不准捡,我要自己捡完。”
一桌子的人都坐在那,听着桌子下面格格捡碎屑的声音,谁也不敢动一下。
有小半个时辰,格格捡完了碎屑,拿手绢包着,放到桌子上,又摊开了给苏畅看:“你看,我都捡完了,以后我一定不发脾气了,你原谅我好吗?苏畅,我错了。”
苏畅的脸色也很难看,甚至,他不愿意看格格一眼,只是冷冷的说:“格格有什么错?只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格格看见我。”
格格一听这话,像被激怒的狮子,端起喻夫人正吃的蹄筋又要往地上摔。
喻夫人赶紧躲的远远的。
苏畅却一动不动。
格格只好放下盘子:“我再也不摔了,苏畅,你让我跟你在一起吧。其实,我一点也没大小姐脾气。我还跟芙蓉,春娘很好呢,春娘家的依依找不着了,我答应了她,要帮着她找呢。是不是春娘?”
春娘忙道:“格格说的是,格格是个好人。”
苏畅的脸色这才舒缓了一些。
难得苏畅的脸色舒缓了一些,格格也松了一口气,指着芙蓉对苏畅道:“芙蓉对我好,我也会帮她,等找着了依依。苏畅你就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苏畅抬眼望了望芙蓉,见芙蓉嘴里塞着一个包子,还没有咽下去。便伸手又给包子拔了出来:“白氏芙蓉,你想撑死?上辈子没见过包子?吃贵的!”苏畅说着,将一盏燕窝推给芙蓉。
燕窝做的很漂亮,芙蓉却不敢喝,心想着。不知道一会儿喝完了谁付帐呢,自己身上可没带那么些银子,如果一会儿一窝蜂的散了,自己不是要被掌柜的卖到青楼去?
苏畅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笑着道:“白氏,你不要抠门行不行。一会儿自然不会让你付帐。”
芙蓉脸一红,低下头去。
格格很久没有看到苏畅笑了,甚至。苏畅极少对她笑,几乎一次也没有过,便有些嫉妒,想邀功,引起苏畅的注意。便扭头问喻夫人:“听说,是你把依依给转手送了人了。送到哪里去了?如今还能找回来不能?”
喻夫人又抵死不认:“并不是我送的,哎呀…….格格,你可不能冤枉我。”
芙蓉道:“不是你送的,就是当年喻母送的,反正,夫人是知道依依下落的,只是不想说罢了。”
苏畅也望着喻夫人。
格格便道:“喻夫人,怀海城是你们的,我自然怎么不了你,但若你敢送了人家的孩子,又不承认,也不悔改,等我回了我爹,怀海城衙门还是不是你们家老爷坐,那就不一定了,夫人还是识相的好。”
喻夫人穷尽半生,才辅佐喻老爷当了知县,且如今年纪已大,若老爷被罢了官,像苏怀山一样蜗居在槐花巷子里,她肯定是受不了的。
如果那样,还有哪家裁缝铺子,首饰铺子往她家送银两呢,她的财路也就断了。
喻夫人左右为难。
春娘又“嘤嘤”哭起来。
格格催促道:“送到哪里了,有这么难想吗?”
喻夫人正没法子,瞧见苏畅盯着芙蓉,便想了一个主意,指着苏畅对格格道:“格格,我就觉得奇怪,咱们去槐花巷子,苏公子的爹说,苏公子出去忙了,害的格格好找,可是结果呢,苏公子却坐在这酒楼里,要了一壶茶,一笼包子,慢悠悠的陪着春娘,还有芙蓉在说话,格格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故事吗?”
在格格看来,苏畅是大家公子,有身份,有长相,穿戴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而且十分冷峻,不苟言笑,不爱跟女子有什么瓜葛,但芙蓉呢,瞧着像是乡下人家的孩子,穿着粗布衣裳,浑身上下脏成一片,还透着一股韭菜味儿,苏畅跟芙蓉能有什么故事呢,她倒没想出来。
喻夫人见成功转移了话题,忙添油加醋:“格格有没有想过,为何苏畅一直不喜欢格格,还说,他在怀海城过的很好呢?他都被罢了官了,为什么过的好?不过是有红颜在侧,瞧瞧,一壶穷人家喝的茶,一笼素包子,二人都吃的津津有味,有说有笑。再看看苏公子对格格你,冷言冷语,不屑一顾。”
格格的脸色难看起来:“喻夫人,你到底想说什么。”
喻夫人正好治一治芙蓉,忙笑着道:“我是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瞧着,这苏公子,是因为与芙蓉姑娘两情相悦,所以才不理会格格你的,格格真是错付了一片真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