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丫鬟,摆明了打主意万一事情败露要推到二房身上去,却没料到二房这丫鬟还算有点良心,竟将她供了出来。
陈老夫人年轻时候吃过底下人背主的亏,恨透了有人在她面前阳奉阴违,若不是此时跪在这的是于嬷嬷,换做别人她连解释都不会听就拉出去打杀了。
于嬷嬷……还有用处。
大夫人回过神来了:“怎么回事?你一个二房的丫鬟难道不该是为二房做事……”
“都给我住口!”陈老夫人手掌往桌上一拍,顿时鸦雀无声。
“来人,将于嬷嬷带下去关起来!”她四周扫了一眼,“这是我房里的人,做了错事理应由我查明惩治,目前事情疑点重重,还不到做定夺的时候,你们都先回去罢,那两个叫茯苓和香桃的丫鬟也一并带下去,待我查明后定给三房一个交代。”
陈瓷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陈老夫人的脸,有些不敢置信。
此次借大夫人的手揭开下毒之事,本可以在老夫人面前踩二夫人一脚,但她让茯苓蛊惑香桃护住指认于嬷嬷,是因为二夫人手执掌家大权,要反咬一口实在太容易了,在没有把握将她跟于嬷嬷二人都置于死地之前,不如只挑一个人往死里摁,只要二夫人在没有攀扯到自己的时候选择弃车保帅,便能让于嬷嬷永无翻身之地!
前面的事情都按她所料的发展,怎么偏偏在最后一环出了错?陈老夫人最恨在她眼皮子底下耍手段之人,按照常理,不管有没有证据有没有动机,此时于嬷嬷也该被她厌透了才对,怎么听这话里的意思,是要保于嬷嬷?
有粗使婆子上前来带人,于嬷嬷低着头不再哭喊,反倒是乖顺地跟着走了,趴在地上的茯苓被吓得眼泪簌簌掉,却连朝陈瓷那里投去一眼都不敢。
“慢着。”有少女娇软的声音轻轻响起,“祖母,为何要把茯苓也带走呀?”
陈老夫人皱起眉头:“她犯了错,在你母亲的药里下毒,是她自个儿承认了的,这样背主的丫鬟难道不该拖下去打死吗?”
茯苓快被吓晕过去了,满脸鼻涕眼泪,惨不忍睹。
“可她没有把药端给母亲喝呀?从始至终,母亲都没见到过药碗呢,我天天陪着母亲,最清楚啦。”陈瓷故作天真地为茯苓求情,“祖母,茯苓肯定是没办法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所以瞒着所有人将药倒掉了,她的心还是向着母亲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才发现之前的盲点。
对呀,既然给三夫人的药下了毒,怎么徐秋雨还好好的站在这呢?那毒性再慢,也不可能慢到一点都看不出来罢?
所以事实是香桃胁迫茯苓给三夫人下毒,茯苓护主心切,表面上应承下来实际上却根本没有下手?
好一出阳奉阴违啊。
被拖出去的香桃瞪大眼睛,冲茯苓叫骂道:“你这个贱蹄……唔!”还没说两个字就被婆子严严实实捂住了嘴带走了。
陈瓷走到陈老夫人面前跪下:“祖母,茯苓一心为我们母女,若这样还被惩罚岂不是寒了下人们的心?求祖母饶她一命罢!”
陈老夫人用手揉额,头痛得不得了的样子:“念她一片丹心,我就不罚了,你们把她领回去罢,以后要好好管教下人,再闹出这样的事,莫怪我不手下留情。”
陈瓷磕头谢过,乌沉沉的眸子里泛起一丝阴霾。
究竟还有什么让老夫人顾虑,不愿意彻底放弃于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