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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也是一样,陈瓷便连探究他为何跑来东市开个快倒闭的当铺的兴趣也消失殆尽。
从前生到今世,傅逆这个名字也太缠人了,扰得她连油泼面也吃不下。
真是可恶。
春芽经过漫长的思考才答话,因着心底有所感觉,她这次怎么说将会决定自己以后的人生走上哪条路。
“我只是不明白,为何四姑娘这般放心我,之前的事也罢了,我就当成是您没有可堪大用的人手,于嬷嬷死了的事阖府上下无人知晓,您为何要告诉我?”她向来惜命,凡事已习惯了装傻充愣来应对,落到四姑娘手里竟无论如何也糊弄不过去。
是个好问题,但让陈瓷说,其实她自个儿也不知道为何。
连亲生母亲都瞒着的事情,竟然就这样嘴一张告诉了一个小婢女。
要说春芽确实对她有恩,但这是上辈子的事,她可以想办法报答,却没必要将这些事说与她听,如今的春芽跟她无甚交情,未必会帮她保守秘密。
何况她再清楚不过,春芽是个很聪明的人,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第一位,其他什么都要靠后,若有一天有人用性命逼迫她,只怕连犹豫都不会就直接和盘托出。
想了想,陈瓷最后说:“这世上无缘无故的事情多了,也不是凡事都能弄个明白。”她托腮朝春芽笑了笑,“你就当是自己合了我眼缘罢,若有一天你把于嬷嬷的事说出去了,烦请你来告知我一声,我便自认倒霉去收拾烂摊子。”
她只是太想要对一个人倾吐心事了。
说都说了,随之带来的后果她也甘愿承担。
见春芽重新拿起筷子大快朵颐,陈瓷忽然开口问:“你愿意来沉香苑做事吗?”她虽早有打算,但也得先过问春芽自己的意思。
这油泼面是彻底吃不下去了,春芽无可奈何地把碗推开:“可我的卖身契是在戚娘子手里的,眼下大厨房缺人手,只怕她不会轻易放人。”
陈瓷解下腰间的荷包,从里面抽出一张折起来的文书用纸,放在她面前:“你只要说想不想,其他的我都已办好了。”身契是她在杀于嬷嬷之前就花了点银子从戚娘子手里拿到的,春芽帮了她的忙,她说过会送她一份大礼。
之前是种种事情堆在一起,她没工夫去与戚娘子交涉,眼下心腹之患已除,她暂且可以腾出空来将春芽调到自己院里。
“之前叫你帮我在厨房盯梢,说过要送你一份谢礼,无论你愿不愿意来沉香苑,这张卖身契都是你的了。”三房在陈家地位尴尬,陈瓷不想强人所难。
春芽手快地拿过桌上的身契,打开看了看确认是自己当初按下的手印,喜不自胜地抬起头,笑眯了眼睛:“当然愿意的,跟着四姑娘天天吃好吃的,哪能不愿意啊!”当然还有个原因是她知道了四姑娘的大秘密,就算待在厨房也得担惊受怕哪天会被灭口,还不如就跟在四姑娘身边叫她放心,也叫自个儿放心。
陈瓷见惯她故作憨傻的模样,在心里笑她鬼心眼儿多。
“姑娘,做您的丫鬟涨月银吗?”
“不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