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婕眼中闪过浓浓的难以置信,十年未见,她这弟弟竟然冷漠成了这般样子吗?
那可是她们一同长大的亲哥哥,听闻他死时的惨状,他竟然面不改色,漠然的说出他是咎由自取!
她的弟弟,怎么会这般冷血。
心中升起浓浓的不满,却是只能压抑着,不敢让陆浚看出来。
如今的陆浚,她也看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想法。
有些人,算计的多了,就连最平常不过的关怀,只怕都会想成阴谋诡计。
“长姐,听我一句劝,不要因为那些虚无缥缈的权势一步步迷失自我了,过好当下安宁的日子不好吗?”
你又何必整日勾心斗角,一天天变得面目可憎。
听此,陆婕再也压抑不住,怒吼出声,“你说的轻巧,你让我怎么安宁,你知不知道,那些个妾室一个个都想爬到我的头上,这陆家的每一个下人,都看不起我,你告诉我,不争不抢,我怎么从这个丞相府里活下去!”
陆浚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他的长姐可知,她曾经的荣耀,可是用他的一辈子换来的!
他的长姐可曾知道,他进了公主府之后,受尽白眼,还要看自己的妻子日日和别的男人缠绵。
这陆家的十数年荣光,本来就是偷来的,如今,也该还回去了。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终归是留不住的。
“长姐,别再执迷不悟下去了,有些东西,注定不是你的,你又何必争抢。”
苏沐渊此人极重利益,一个没有后台的丞相夫人,就算再怎么争抢又有什么用。
陆婕再执迷不悟,终将会落得和陆溯一样的惨痛结局。
可陆婕又怎么听从陆浚的肺腑之言,如今的她,早就不是曾经的她了。
现在,她的眼里,只有算计,只有野心。
陆浚的一次次哀劝,只会让她更加愤怒,“你住口!你置陆家于不顾,置长兄的死于不顾,你既然想明哲保身,那就滚远点,别来碍我的眼,陆家之仇,我自己报!”
名义上,她重情重义,纵然豁出性命,也要报陆家满门之仇。
可实际上,她和陆浚都明白,她之所以非要置绯烟于死地,只不过是因为绯烟毁了她的依靠,也拦了她的路。
陆浚闻言,也不再多说,只留了一句“长姐珍重”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丞相府。
望着陆浚清冷的背影,陆婕厉声嘶吼,“你走,走了就别再回来,我陆婕,没有你这样的弟弟!”
走在热闹繁华的盛京街道上,陆浚突然有一种无家可归的孤独感。
可随即却是自嘲一声,无家可归?他早在十几年前就没有家了不是吗?
刚刚,就连唯一的姐姐也和他决裂了。
心中,突然升起浓浓的厌倦,厌倦了这争名夺利的盛京城,更厌倦了肮脏不堪的公主府。
可纵如此,他却依旧得日日同皇甫纤纤周旋。
呵,这天下之大,竟没有他的安身之地。
他只想寻一处清净院子,每日吟诗作画也好,挑水种菜也罢,只要安逸舒然就够了。
他这一生所求,也不过如此。
可偏偏,这般简单的愿望,却是那般的奢侈,又是那般的可望不可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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