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心事重重的回了小跨院,原想着自己去好好再想想,林黛玉却是已经等候她多时,想要知道白鹭要说什么事,自己父亲叫白鹭去又是说的什么。
白鹭只得细细的告诉了林黛玉自己父母的事情,又说了林如海有意收她为义女。
林黛玉心情顿时飞扬起来,白鹭不仅不会离开林府,还会成自己的姐姐!
她自小家里就是只有她一个的,唯一一个弟弟偏还早早夭折了,虽然心里将白鹭视为自己姐妹,到底身份有别,如今可算是得偿所愿了。
只是,“白叔叔将近十年后才得见自己女儿,会同意把你留在这里吗,白鹭姐姐?”
白鹭苦笑:“老爷的说法是这样的,若是真是这样的话,我恐怕确实不好回去。”
到底,有了这一桩事,白鹭便将行李又都放了回去,暂时跟着林黛玉做个无事忙。
倏忽几日过去,林如海派人叫了白鹭过去。
白鹭心里便隐隐有了些预感,跟着来人去了府里后角门,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马车渐渐放慢速度。
不一时,稳稳地停在了原地。
白鹭掀起车帘,下了马车,只见眼前是一座不起眼的小宅院。
轻轻推开门,进了院子,只见院内砖石铺地,原本该如林府一般阔朗精致,却因其上青苔而显得阴凉小巧,更透着一股常年无人的寂寥。
院子一角有一棵枝叶繁茂的树,虽是春日,也绿意浓浓,绿的逼人眼。
树下站着一对中年男女,正背对着院子。
男子一身天青色松江布直缀,女子则是鹅黄色上袄配浅紫色马面裙。
许是听到了动静,两人一起转过身来。那男子,白威,如今叫做赵靖白的身量高挑,眉目坚毅,看着不像个商人,倒像个侠客。女子徐柔则是面庞白皙,眼睛明亮,虽眼角眉梢能看出细纹,但仍能看出来,她年轻时定然是美貌的。
当然,现在也仍是动人的,岁月赋予了她温和的气质,却未损耗她对生活的热情,以至于她看起来既温柔又明亮。
白鹭看到这两人的背影时便已停下了脚步,这两人转过来之后她就更是难以抑制的激动。
她算是突然知道为什么那位柳公子一眼就认定自己是他口中那位长辈的女儿了。她看着树下的那个妇人,如果自己眉形再柔和一些,再年长些,可能就是这个样子吧。
与此同时,这对夫妇也在看着白鹭。
只见她穿着米白的上衫,嫩绿的下裙,头发整齐,未施粉黛,看到他们转过来后,眼圈就不可抑制的红了。
徐柔几乎一眼认定,这就是自己的女儿,十年了,原来十年的时光,十年的痛苦都是因小人的一己私利。
阴差阳错,他们一家竟然错过了这么长时间。
她嘴角嗫嚅几下,最终也没说出话来,眼泪大颗大颗的流出,疾行几步,一把抱住了白鹭。
白鹭片刻怔忪之后,试探着回抱过去,鼻头又开始发酸,忍不住伏在了她的肩头。时隔多年,她终于又能感受到母亲的温暖了吗?
赵靖白也是迅速行几步,到了娘儿俩的身旁,却是不好也伸手抱住白鹭,只得将手搭在妻子的肩头,闷声道:“先进屋吧。”
徐柔这才松开白鹭,低声道:“跟娘进屋。”
白鹭点点头,跟着徐柔走进了堂屋。
待几人坐定,徐柔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问道:“囡囡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能见到白鹭,夫妇二人自然是已经与林如海联系过了,也知道了白鹭这些年大概的经历,如今看女儿的样子就知道她日子还算舒心。
只是,到底未亲口听白鹭说了,心里总是放不下。
白鹭也知道母亲肯定是担忧自己,便道:“那年你们失踪,众人都说你们肯定是去了,我就被叔叔带到了他家。长到了十岁上,就来了林府。从那以后都跟在小姐的身边,前两年还去了京城,今年过了年才回来。”
又问道,“你们呢?这些年可好?”
徐柔声音里满是痛恨:“当年我和你父亲去跑生意,遇到了些事情耽搁了,待终于回乡,你叔叔,不,那个贱人将咱们家的家业都给卖了,还骗我们说你已经夭折了。”
“我和你父亲自然是不相信的,但是左右邻居都说已经好久没见过你了。我们看不得那个贱人的嘴脸,又实在是伤怀,就远走去了泉州港做些小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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