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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瞟他一眼,道:“大老远过来扬州也累了,赶明儿我让人带你出去转转,也见识见识江南风景。”
柳寒塘登时眼睛一亮,兴奋道:“那你去吗表哥?我早就想好了,你站在那种小舟上,两手执着横笛,我只画你的背影和一只手,看起来肯定非常棒!”
柳七无奈道:“自己想画,就自己去凭想象画去,我哪里有空陪你做这个。”
柳寒塘嘟囔道:“的确是忙,在扬州还能搅合的京城不安宁。太子这些日子只怕焦头烂额的,莫名其妙掺和进这样的流言里来,只怕气都要气死了。”
柳七语气有些不悦:“既然决定要做个闲云野鹤的人了,最好不要掺和这些事情,家里宁愿纵着你,供着你这个画痴,你也要好好的做个画痴才是。”再说,那人可是不会因为这个有多生气。这一点上,他跟他那个贵妃娘还真是一点都不一样。
柳寒塘不以为意的一笑:“啧,你小心以后找不到媳妇。”
柳七伸手给他倒一杯茶,慢悠悠道:“我么,好歹现在是这么个身份,总会有人看不得我身边没人的。况且,就算没惹盯着我身边人,我已经有...”顿了一顿,奇怪的把心里浮现的人影按下去,“倒是你,高不成低不就,还是个画起画来什么都忘了的人,我看你以后要找个什么样的妻子才好。”
柳寒塘非常自信:“自然是要娶一绝色佳人,到时候与她一起游遍山水,每到一个地方都给她作一幅画,岂不美哉?”
“的确是好,盼着你真能找到你的绝色佳人吧。”柳七戏谑道。
“怎么没有,我看这府里就有一个没长大的仙子一样的人物呢。”柳寒塘嘟囔道。
柳七没听清他说的什么,也不以为意,只道:“这次我与你一起回京城吧,出来的也够久了,眼瞧着已经入秋了。”
柳寒塘这次来本来就是家里让他想办法让柳七回京城去,见柳七主动提出来,他自然欣喜,抛开这一层心事,开始专心的与柳七聊些杂事,间或暗戳戳的套柳七的话,想趁其不备让柳七同意给他当一天模特。
宫里,甄贵妃果然已经勃然大怒。
她早些日子里虽然气恼贾元春爬了皇帝的床,到底是更气她破坏了自己的计划,害得自己没有一个更合适的,可以联系四大家族的女孩子可以赐给太子做侧妃。
说到底,还是为了太子罢了。
如今不过一个宫女爬床的事情,在外面竟然影影绰绰传成了自家儿子要为了一个宫女造反,这叫她怎能不惊怒交加!
况且......当初自家有意撮合皇儿和贾元春的时候,只怕有不少人都看出了踪迹,万一,万一皇上当真了怎么办!后宫里哪里藏得住秘密!
这样比起来,她倒宁愿当初贾元春一进宫,自己就安排她侍寝算了,说不定到现在已经和自己站在一条战线上开始鼓动家族为太子出力了。
江南四大家族虽然不复往日辉煌,到底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今还是颇有名望。这样的一股势力,如今怕是为了流言要主动与自己这一方划清阵营了......
想想就让她心痛啊!
还有柳氏,那个贱人,当初不过是黄山偏宠自己一些,自己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竟然直接在皇上登基时趁乱跑了,害得自己这些年一直背着一个对正室不敬的名声,不知被多少人以为是个嚣张跋扈的人!
关键跑就跑了,为什么不干干净净的跑,那么多年都没孩子,出去了就发现自己怀孕了,真是好命啊!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个小孩子在外面讨生存,自己派人去解决的时候竟然没解决掉,这就更令她恨了。那些人真真的一群饭桶!
要是当初手段利落些,自己哪里至于这么操心。
如今闹得皇儿一有些什么事,就有人唧唧歪歪的说些血脉高贵不高贵的,搞得好像自己江南甄家是什么寒门小户的一样。
皇帝也是,柳氏跑了那么些年了,当年对她也不好,如今倒是对她的儿子百般呵护起来。连派去江南都要让他住在林如海家里。
扬州盐政啊,那可是手里多少银子钱的人,如今只怕也是老七手里的了。
越想越烦躁,干脆派了自己的心腹宫女去,命将贾贤德妃禁足三月,抄女则女训百遍。
贾贤德,贾贤德,还真是个假的贤德人,平日里对着太子就是一副娇羞样,转眼就能爬了皇帝的床,哪里担得起贤德二字!
得亏她姓贾,要是跟自己一样姓了甄,现在自己岂不是要叫她甄贤德?这可怎么开得了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