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宝藤了。不过掌柜的,你若愿不耻下问的话,那情况将会是另一番景象。”
田掌柜一听,端起茶来喝了一口,“继续说。”
吴伯见状笑了下,“其实老头子我知道,这个中原由掌柜的是知道的,只是叫那个乡下小婆子气糊涂了,没想起来罢了,毕竟咱这行里,没有几个能养活得了二宝藤,掌柜的,其实那个小女子人还是不错的,只不过她就是一个乡野村妇孺,能懂得什么礼仪,冒犯了掌柜的,咱大人大量的,也不该跟她去计较,咱们开门做买卖为的是赚钱,而不是相互记恨么。”
田掌柜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妥协了,他放下茶杯,瞅了瞅吴伯,颇为无奈道,“老吴,你说的是,叫人备车吧。”老吴已经把台阶给他铺好了,他这时候要是还不下来,那就真的是太不该了。
想想,田掌柜又道,“对了老吴,上次我交给你的那张地契还在么?”
“在在,这些日子那个乡下丫头也没来,这地契我还给留着哩,掌柜的且等一会儿,我这就给你取去。”吴伯说着,不等田掌柜开口就上楼去了。
田掌柜叹了口气,起身走到西墙那边,那原先种着几株二宝藤,这些日子没人搭理,却依旧长得很好。
他看着这几株二宝藤,心里颇有感触,其实要说起来,那个乡下小婆子也没有做什么过分之事,至于捣鬼一说,试问哪个做买卖的没捣过鬼呢,他又何必这么深恶痛绝呢?
想原先,那个小婆子多次来找他,他不下来见她,还让伙计将其留住,让这小婆子在后院里傻等了好几回,而他则在楼上偷笑取乐。
且他还让伙计到镇子上四处收罗订单,把双阳镇上的二宝藤都给包圆了,想要断了这个小婆子的财路,将她赶出双阳镇。
现在想起来,是他做的不地道啊。
如今他要还是犟着性子胡来,由着地里的二宝藤烂掉败坏,而不去找那个乡下婆子,这样,他是保住了脸面,可是他家几代人创下来的招牌,舍的可就不单单是面子了。
吴伯很快便将信封拿了下来交给田掌柜,随后又到外面去让伙计备车。
田掌柜无奈的叹了口气,拿起信封拍了一下,古人云,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一点没错……
“六嫂你数数,这是上次贵喜拉去的板子,昨儿他回来就给我带到家里来了。”
秀娘把一个钱袋子交到刘氏手上,上一次造了四十个木板的钱,按照五吊钱算,应该是二十两,但是这里面只有十六两。
原先她跟刘氏说的,俩家五五分账,但是季老六俩口子则坚持四六分,毕竟这法子是秀娘想出来的,还拉他们入了伙儿,他们本身就占着秀娘的光了。
如今贵喜担货时啥也不带,就拉她家的搓衣板子走街串巷,一次能拉百十个木板子,当然他也是买只毛驴拉车哩。
刘氏才把黑娃子从堂屋里赶出去,秀娘就把银子拿出来,她给秀娘倒了杯水,连看也没看就把钱袋子搁到一旁。
她道,“行了妹子,还数啥数啊,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这样么。”
“那可不成,亲兄弟还明算账哩,该走的规矩咱还是得走啊,”秀娘接过水,便把钱袋子推了过去。
刘氏知道秀娘的性子,拗不过她就把银子当面数了一遍,确实是十六两不假,她抬眸瞅着秀娘,“咋样,这下好了吧。”
“好得不能再好了,”秀娘一笑,“哎,六嫂,我六哥哩?”
刘氏把银子装到怀里,将袋子给秀娘还回去,不在意道,“谁知道他又跑哪里去了,八成是到村头找那谁喝酒去了,你还不知道你六哥,干活不成,喝酒没够,昨儿一天才造了七八个板子就说累的不成了,今儿早才造了俩个就跑出去了。”
秀娘瞅了瞅院子里那些堆得四处都是的木板子,刘氏的俩大丫头下河洗衣裳去了,三丫四丫到她家找小香儿玩去了。
楚安今儿也有来,这兄妹俩一早就跑到她家里来了,晌午也是在她家吃的。
秀娘对刘氏道,“好了六嫂,你也别太拘着六哥,我看六哥这几天也确实累着了。”
刘氏还想埋怨几句,却见黑娃子带着楚安小香儿过来,秀娘瞅着这三个小的,“咋了?”
小香儿先跑到堂屋里,眨巴俩大眼而瞧着秀娘,“嫂子,咱家来人了,哥叫你过去哩……”(未完待续)